他也准备跪下认错,霍去病将他拦了下来,“尚书大人和大夫人请起吧。”
众人纷纷落座,霍去病喝了一口茶,就听见王云旗问:“可是军中有事?”
王伯庸看了一眼张淑青,张淑青心领神会道:“妾身告退。”,说完就退下了。
霍去病才道:“正是。本侯回宫复命之后接到一封匿名信,声称太尉侵吞战争物资、克扣军饷。此事非同小可,王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可解其中困惑?”
一封匿名信不过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如何能去圣裁,只好私下旁敲侧击,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王伯庸虽为兵部尚书。可兵部主管掌全国军卫、武官选授、简练之政令,谁敢轻易得罪太尉?太尉掌管全国军事,大量兵权却在卫青等人手中,局势实属有些复杂。
王伯庸谨慎道:“侯爷可问过卫大将军?”
霍去病看了一眼桌上的果盘,橘子又大又红,他拿了一个剥了起来,他没正面回答王伯庸的问题,而是随意道:“若是本侯查到有人故意包庇,以同罪论处。”
王云旗砰得一声跪下了,“求侯爷明察秋毫,我父亲断不会做出此事。”
他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也相信自己的父亲。
王伯庸揩了一下冷汗,恭敬道:“微臣寒门出身,遵纪守法,深知战争物资的重要性。这关乎我汉帝国的生死,怎会包庇罪人?望侯爷查明真相,还微臣一个公道。”
好甜!这个词语不由得蹦了出来。
等等,匿名信分明存在诸多疑点,他不关心匿名信的问题,却回我问过卫大将军没。说明此事断不是空穴来风,想来已露出苗头。他分明是在看局势见风使舵,好一只老狐狸啊!
“罢了,本侯也只是提醒王大人一二。”
此时只听院外传来声音,有丫鬟喊道:“英姑娘,英姑娘,你走慢点,你还带着伤呢。”
霍去病心中一顿。
“夜已深,本侯便不久留了。”
王云旗道:“侯爷何不在王府歇下?”
“不了,明日还得去一趟军营,你好生休假。”
王伯庸恭敬道:“侯爷慢行。”
“我送你。”
两人来到外院时,那人已走远,只模糊看见背影有几分相似。霍去病的血液有些沸腾,但最后自嘲着自己的臆想越发严重了。卿英她...估计早已在河东成婚了吧。
夜深人静,可王府的好戏还没散场。
卿英被王紫荷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尖锐道:“你和你弟弟就是克星,烂命一条。你们怎么不去死?活着白白浪费粮食。”
是啊,她和阿弟对于王府来说毫无价值。又无亲人爱护,像狗一样的活着,也许当初不入王府,她和阿弟虽然无法过上体面的日子,但是也应该自由自在吧。
卿英抱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卿山,看向里间躺在病床上的老夫人,她顿时心如死灰。
今夜,就是她和阿弟的死期了么?
王钰瑶道:“卿英,你教出的好弟弟,净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冲撞了老夫人。害得老夫人病危,你们难辞其咎。”
卿英毫无血色的脸,干渴而发白泛皮的嘴唇,衣服上的血已经干了变成深红色。她就那样虚弱的清醒着,但混乱的意志令她摇摇欲坠。
里间传来声音,“大夫,我祖母怎么样了?”,王韶颜着急问。
“性命暂时是保下了,往后可得好生养着。老人家上了年纪,可经不得这样吓了。”
王韶颜将大夫送出了门,王伯庸、张淑青和王云旗等因为接待霍侯爷才赶到。
一行人赶紧去看了下老家人,发现无碍心也就落地了。
张淑青指着姐弟的鼻子骂道:“天煞孤星啊天煞孤星。整日把王府搅得不安宁,把亲生父母克死不说,又来我们王府祸害了。”
“母亲!”,王云旗打断道。
王紫荷不嫌事大道:“大夫人,把他们赶出去吧。”
王韶颜道:“有你什么事?区区一个庶女,有你开口的份吗?”
“好了,一个二个净是不让人省心。”,王伯庸正因侯爷的到来烦忧,不曾想又出这档子事。
他指着最小又最乖巧的女儿王阮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阮阮心系卿山,却也不敢辩驳,一五一十道:“三哥想非礼英姐姐,被卿山哥哥救了。大夫人却打了英姐姐和卿山哥哥,还把他们关在了柴房…”
还没有说完,张淑青警告喊道:“王阮阮!”
王阮阮后怕得缩了缩,躲在了王韶颜背后。
王云旗道:“小妹,你继续说,别怕。”
王阮阮偷偷瞄了一下张淑青,发现她被气得脸色发红。面对自己的双胞胎儿女胳膊肘往外拐,她是敢怒不敢言,况且此时王伯庸严肃坐在主座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