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所以真的没办法从法律层面入手吗？”罗婕在与安洁莉娜的通话中表情凝重地问道。
安洁丽娜对此也颇感棘手：“是的。扎克伯格让他们签署的合同完全没有问题，看起来就像是本人自愿为他工作一样。
“不仅如此，如果我们以侵犯名誉权的理由申诉，他完全可以一口否认，就算我们找到了当事人来作证，他也可以质疑这些证词的正确性。美国的法院，你也是知道的。当然，我怀疑是爱德华多在这件事情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要知道他可是凤凰社的成员之一。”
爱德华多的人脉资源加上扎克伯格的才华头脑，一手促成了如今的死局。
挂断电话后罗婕沉思了片刻，随后离开办公室去找阿莱克斯。
普林斯顿之行早在三天前结束，卡尔在普高所的威望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托对方的关系，有不少计算机相关专业的毕业生愿意考虑进Ucube敲代码。
反正如要是实在不喜欢这儿的工作环境或者薪资，大不了转个弯去百老汇那儿的华尔街做交易员嘛。
从普林斯顿回来之后，罗婕的疲惫肉眼可见。过大的工作压力加上扎克伯格那档子事搞得她心力交瘁，失眠了好几天，眼下甚至多了一圈青黑。
希望回去后里卡多别恼她，罗婕痛苦又甜蜜地想到。
“我猜到你会来找我。”阿莱克斯从电脑屏幕前抬起灰蓝眼眸，对罗婕说。唯一能让她有点安慰的大概就是对方眼下乌黑比自己重的多。
罗婕胡乱想着，这个想法是不是太恶劣和幸灾乐祸了。
阿莱克斯示意她坐下，随后双手交叉抵在下颌处：“让我猜猜，是因为扎克伯格的事情吗？”
“Yep，”罗婕坐在沙发上，因为不久前和技术部几个骨干开了一场研讨会，嗓音有些喑哑，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她笃定对方了解这件事的全部细节，就像对方同样也坚信自己在AI领域有了成果，这算是两人之间对彼此性格和能力的心知肚明。
或许是看她太过憔悴，阿莱克斯温和下嗓音，宽慰道：“亲爱的，不久之后，烦恼的该是扎格伯格了。”
罗婕倏地抬眸，黑色眼瞳里装着明晃晃的不解：“为什么？”
阿莱克斯笑着靠在老板椅上：“扎克伯格和爱德华多的合作关系不会长久，就在这个夏天，他和扎克伯格发生了冲突和意见分歧——你认识彼得·提尔和肖恩·帕克吗？”
愣了愣，罗婕思索道：“Paypal的创始人和Nasper的创始人？”
“没错，”阿莱克斯点头，“他们对扎克伯格的脸书很感兴趣，在当事人的同意下，他们加入了脸书并且拿走了一部分财务和资金权利。”
罗婕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我记得爱德华多是首席财务官。”
“聪明。所以我们可以想象的到，他在脸书的作用和影响力将会越来越小。而且，你认为爱德华多会愿意对此妥协的人吗？或者扎克伯格会为了曾经的同学情谊而放弃风险资本家的支援吗？”
阿莱克斯补上一点：“最重要的是，爱德华多现在就在纽约，而扎克伯格在西岸的硅谷。”
罗婕按住额角笑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早该想到的。”更何况她这是在美国，一个资本家横行的国度。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站起身朝阿莱克斯微微一笑，“我要和爱德华多当面谈谈。”
“你介意Ucube的财务部多一位财务经理吗？”阿莱克斯听见黑发女人如是说，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愕然。
他哑然失笑：“哈哈，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当然。”
互挖墙角什么的，可太有趣了。美国人漫不经心想到。
罗婕离开办公室前摆摆手，扔下一句“是时候让我们的黑客先生发挥一下作用了”。
阿莱克斯拿胳膊支着脸，盯着那晃动的订婚戒指有些失神。
因为罗婕在校友会结束后就把与扎克伯格和爱德华多的一切联系方式都给删干净了，所以她一时也无法知道爱德华多如今的具体位置。对此，她决定用上一些非常规手段——
“Korm，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
飞机在米兰马尔本萨机场降落时是上午九点一刻，罗婕看着舷窗外如水洗的天空，感到十分久违。
现在是十月中旬，米兰已步入秋天。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一个半月之久，其实如果不是和爱德华多洽谈的事耽误了一点时间，她会回来得更早。
来接机的是卡卡。由于明天要踢卡利亚里，安切洛蒂给球员们放了一天假用以休息调整，这也让巴西人有空来接自家未婚妻。
“里卡多！”
甫一出安检口，罗婕就看到了在机场大厅等待的卡卡，她立马一边朝对方招手一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