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哦!”
这提议一送到李院,就被李妈妈给当场喷了回去,“他当我们李家什么地方,还想着一收收两个花娘,我呸!美得他了。”
“哎呀哎呀,又不是我说的。”宋妈妈举着手帕遮着脸,生怕李妈妈那唾沫星子砸到自己,她早说了这事不成,李家那老鸟可是吃肉的,凶得很,哪里会轻轻松松就把女儿放出去了。
谁知道家里的六巧也不知怎么想的,偏偏要自己带了她过来李家说服人,瞧瞧,碰石头了吧。
宋妈妈小心隔着帕子解释道,“我也和他说过,这事不成,可陶老爷说,这回是老天作定的姻缘,他们俩正好是对兄弟,你们家偏生又是双姐妹,可不就凑巧对上了嘛。你当我乐意呀,他那里还做着我姑娘六巧呢。”
“要不是他应承了说只是陪着他弟弟,不断了我这边的银两供给,我才不会答应上门来和你说这一趟。”宋妈妈后悔不及,为了空口白话没到手的银子,害得她白白招了李妈妈一顿骂。
“你也是脑子发昏,自己手底下的客人拉不住,还帮着跑腿到我这里来,做人不做做头驴。”李妈妈明显看不上宋妈妈这副做派,一点底气都没有,哪里像是鸨母,被手底下的花娘一挑掇就出头了,到底谁是妈妈谁是女儿。
要是换成她,不对,都不用她出手,要是换成荣娘那蹄子,她敢担保那小妮能把什么个陶老爷挠个稀巴烂,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还要姑娘们自己上门,he tui!
“教出来的姑娘一点个性都没有,只顾顺着客人,那你还不如卖给他当丫头好了。”男人们嘛,家里头对妻妾奴仆要求是百依百顺,可到了外头呢,又想找刺激来了,真要是乖巧听话顺着他,他又嫌弃起你太木头,没意思起来了。
李妈妈可是打长安出来的,对里头的事儿门清。
这也是为什么她来到清平县后,养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有前程,毕竟是降维打击,早摸准了别人的心。
和她一比,宋妈妈对底下姑娘们的教导就有些寻常。
倒是小女儿还有点模样,活活泼泼的,说不准就真有喜好这个性格的看中了,这可比木头雕的画上画的的娃娃生动得多。
“你——我又没真劝,你看你就急了,我也没想说让你家姑娘嫁给他呀,实话和你讲,这个姓陶的在咱们这儿做生意好几年了,专门在码头那借着水利收购绸缎再转卖到别,从中吃差价找补贴,赚的盆满钵满。你可别看他只是个小商人,在咱们县城没什么名气,六巧早摸清楚了,他身价至少这个数。”宋妈妈从袖子里探出一只手来,五指来回摆动。
“五万两?!!”李妈妈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佛祖哦,你怕是想钱想疯了,五万两?他就是纯金打的那么一个人也不值这价钱呀!”宋妈妈原先还想震撼一下李妈妈,却没想到自己先被她给震撼到了,胖头鹊还真敢说,“我是说一千五百两的身家。”
“你的眼皮子呀,啧啧啧,比那门头沟都浅。”李妈妈一听真实数字,瞬间就失去了兴趣,一千五百两只是他的身家而已,手里头的现金肯定没有这么多,顶天了五分之一,她嫁个二娘都能得三百六十两呢,这会子倒为三百两送出去两个闺女?
这点子钱她还要再与宋妈妈分分,还得前后想着万一出了事自家还得找人摆平,再分一份出去,留到手里顶天一百两,简直血亏。
李妈妈目前的计划就是拼命发动人手去寻摸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那些人身上掉一根毛,也比普通商人的腰粗,穷人的钱有什么油水好捞的,再说了,敲诈捞底这一行,她已经很久没干了。
清平县可不是长安,出了事有法子摆平,自家不过在这才住几年而已,强龙压不住个地头蛇,能在这里挣到这么大身家的人可不好骗。
“行了行了”,李妈妈伸手拦住还想说话的宋妈妈,朝只坐在边上不声不响喝着茶的六巧道:“我也看出来了,你妈妈是个糊涂蛋,这里头全是你的主意,再装哑巴,我连她带你全丢出去。”
小丫头充什么大瓣蒜,和她这唱三国戏呢。
六巧笑意僵在了脸上,也没想李妈妈说话如此果断,一言不合就想撵人。她连忙放下茶盏,咳嗽了一声殷勤道:“李妈妈果然好眼色,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
“我们妈妈是慈善人,她老人家可不糊涂,只是心善没瞧出我们小的心眼子来,您老可别怪错了好人。”六巧先是奉承了几句自家妈妈,接着才继续说道:“这事一开始就是我的主意,也怪他们陶家贪心,他们不是说什么缘法嘛,撞到咱们手里可不就是缘法了。”
六巧这几天已经探听清楚了,陶仲宾那个三弟陶叔谦,其实并不是他的亲兄弟,是他大伯家的遗腹子,当初他大伯跟着商行外出卖货,半路遇见水匪没了性命,只留下在家的娇妻弱子两人,为着他大伯早死的缘故,陶家商行才给了老二家。
“您说说,他们二房能不对大房有亏欠么?这时候老三要是出点麻烦事,他们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