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的?”
许栀言语冷漠,却说得像真的一样:“二妹妹将我同卑贱的暴富户拿来比对,这般侮辱,实在不堪入耳…”
许明珠感到莫名:“我何曾…”
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不肯认错,那便家法伺候。”沈氏抿了一口茶水,道:“那便杖十吧。”
“想不到夫人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只听大姐姐一人之词就要动家法。”
许明珠觉得眼前的母亲好陌生啊,跟她往日那个温柔体贴慈祥和蔼一点都不一样。
“你还想顶嘴?”沈氏明显不太高兴:“栀姐儿啊,多日不见,你这性子变得未免张扬了些,你还是以前那般好一点,没这样讨人厌。”
世安院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长凳,杖责的婆子也站在两边时刻准备着,许明珠被押着趴在长凳上,她抬眼瞪着许栀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你就如此忌惮我?迫不及待的要给我下马威?”
声音不大,但是能让许栀听得清楚,许栀也没有回答她,只是瞥了一眼就回屋子里去坐着。
一下两下,木杖打在许明珠背上,疼得她咬牙切齿,却死死不肯发出声音。
此时世安院门口,李姨娘匆匆而来,扑在许明珠身上哭诉道:“夫人,二姐儿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不要罚她!”
许栀一见到李姨娘抢罚,立刻坐不住了,同沈氏道:“娘,此事同姨娘无关。”
沈氏拉住许栀的手,笑道:“李姨娘说的也不错,子不教,母之过,必然是她没教好,才养出这么个没教养的小蹄子。”
“你既然想替栀姐儿受罚,本夫人便成全你。”
许明珠却不肯,趴在长凳上说:“姨娘,我已经受了罚,你又何必来受罚呢?”
李姨娘却是抹了抹眼泪:“是姨娘来晚了,不然必然不让你挨这几下打,可把我栀儿疼坏了吧。”
许明珠本来没那么委屈,听到李姨娘的话,眼眶竟然热了起来。
屋内许栀此刻慌乱起来,她怎么会想李姨娘受罚。
“娘,算了吧,不打了。”许栀只得劝沈氏不再罚她们。
“都说了杖十下,怎可言而无信?珠儿,娘知道你心善,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难不成那些判了斩首的犯人,他们母亲来哭诉一番,就不斩首了吗?”
“那…那便罚二姐儿就好,何必牵扯无辜之人呢?”
“哪里无辜?她们如意阁里可曾有无辜之人?”沈氏不解珠儿为何会突然维护起李姨娘来,不过想到她本来心性单纯善良,甚少见到这种动家法的时候,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沈氏道:“珠儿,你若是害怕,便回屋去吧,娘在这儿呢。”
许栀摇摇头:“娘,我不怕…”
要看这第六杖又要落下来,李姨娘不肯离开仍然扑在许明珠身上,许栀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突然就快走到许明珠面前指责她道:“二妹妹你为人子女,因为自己不成体统的言行害母受罚,你可知错?”
许明珠艰难的抬起头看她,笑了笑道:“我何曾害母受罚?我的母亲在里面好好的坐着呢。”
妾室生的子女是不能认她们为母的,即使一直由妾室养育,庶出子女也只能认正室夫人为母,妾室永远都是妾室。
许明珠的话让许栀拳头捏紧,她不忍李姨娘被杖责,便又只能说:“李姨娘,你若是也被打,如何照顾二妹妹?”
李姨娘便哭诉道:“护不住二姐儿,妾身还不如一死了之。”
许栀心里都要疼死了,因为她刻意陷害许明珠,想让她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受罚,从而告诫她,如今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女,想要动她这个庶女简直轻而易举,却没想到李姨娘会掺和进来。
沈氏见一直没有动静,有些不耐烦了,将许栀拉了回去,许栀却跪了下来:“娘,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妹妹想必也知道错了,就不打了吧。”
“你又何必为了她们二人而跪?快起来,别伤了腿。”沈氏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替她们这般求情,那便算了。”
“你呀,总是这么单纯,人家演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你就不忍心了,以后你让娘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