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瘾走了过来,似乎有些忸怩,支支吾吾说,“呃……就是,我妹来那个了,庝得死去活来的,才搬来,她,也忘买了……”周瘾正准备要走,戚烟会到意,“你在外面等一下。”话毕进了房门,没两分钟就出来,手里拿着黑色的袋子,还有一包红糖,周瘾见状才知道她让他等的意思。
戚烟走来,将东西递给周瘾时,嫩嫩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细细密密的感觉朝他心里奔,耳根忽的一烫。
接到东西,周瘾道了谢便回了房间。周瘾将姨妈巾给周阚后,去厨房烧水给她泡红糖水。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飞的行吧!”周瘾随即将红糖水在周阚面前晃了一晃,然后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快喝了去睡觉。”
“哥哥你真好!”
“啧啧啧,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隔应的慌。”
周阚翻了翻白眼,“哼。”
戚烟进门后戚重知在料理台边,“你同学?”
“嗯,同班的,就帮点小忙。”
“我下面,吃点?”
“好。”
兄妹俩自从戚重知上高三就很少在一块吃饭,戚重知大都住宿。
“哥,你这是要出来住了?”
“嗯,你们期中考后我也就二十来天高考了,大体差不多了,出来清净点。”
“上次我问的问题你想过吗?高考后……”
“小烟,你知道,我也没那么恨她,但那冷莫何止是对父亲,一年到头,她除了给我们钱。她尽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吗?”
左竹知没有给她们做过饭,她给予的仅仅是铜臭三贯,她可以说是没有心的。她给他俩的钱让他们活在了世上,可生活的温度兄妹俩又何曾体验过。他们知道母亲受了很多苦,但他们也仅仅知道母亲受了很多苦。
戚烟在一旁静静地吃着面条,听着哥哥说的种种她好似无法感觉的痛苦。
戚烟回房打开台灯,摆出了语文诗词,她翻开今天老李抽背的《陈情表》,笔记注曰:读诸葛亮《出师表》不流泪不忠,读李密《陈情表》不留泪不孝。
乌鸟私情,愿乞终养。长辈后辈无论谁对谁,应该都如此吧。可自己对母亲所为并不伤感,好像若自己即使孤身一人亦能渡了此生。
寂静的夜晚再次降临。摈弃城中夜市的喧嚣,夜可能更加纯粹。有些生来只想纯粹的人,大部分都染了俗世的尘灰,最终于迷雾之中渐失了自己来人间的初衷。
期中考如期而至,纤大附中照以往惯例按成绩分考场,毫无疑问戚烟分到了一考场,一座位号,华宇通也还行,29名,稳把第一考场倒二位置。由于周瘾周阚是转校生,他们两个都在最后一个考场。
还没开考,华宇通走到戚烟位置,“我可羡慕嫉妒恨了,一排数字全是一,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准考证和条形码啊!”
“起开,你回你位置去。”第一考场很安静,而最后一个考场则吵吵闹闹的,周阚有些倒霉,周瘾在她前面,她被分到最后一个位置,坐在她旁边的男生问,“同学,我叫张更楼,你怎么看着有点眼生啊,上一个考场下来的?”
周阚配合的回答,“是,上次没发挥好,一不小心就考了全校第一,我前面这个也是,人全校第二。”周阚笑得直趴在桌上。
“那你这是不稳定,不过你数学平时能考多少分啊。”张更楼好奇问道。
“不是哥们儿,你不会想抄我的吧,就69分数学,不能再多了!”周阚憋得有些难受。
张更楼又朝周瘾问,“兄弟,你呢?”
周瘾有些破烦,歪了一下头,“20,借你抄抄?”
张更楼都有些尴尬,又朝周阚,“不是这哥脑子有问题吧,我瞎蒙可能还对得多。”
“嗯,你说的没错,确实有病。”周阚在心里嘀咕,他可是数学将近满分的变态。
监考老师走进教室,考场立即安静。
“开始考试!”
语文考完,华宇通周瘾飞快跑去食堂排队,周阚在后面,望见戚烟也没跑,走近了去,“同学,你是不是和周瘾同班的,我是他妹妹,也是你邻居!”
“嗯,你好,我是戚烟。”
“上次那事儿,多谢。”
“没有什么,举手之劳。”
“你塞的纸条,字很好看,和你人一样好看。不像我哥的字跟狗刨的似的。”
戚烟笑了笑,“你哥字真这么难看?人倒是有模有样的。”
“唉!等语文卷子发下来,你就知道他那垃圾水平了。走快点,他们应该打好饭菜了。”
这两天的考试快速翻篇,戚烟进行得还挺顺利,和以往一样稳操胜券。周瘾语文过后也顺风顺水。周阚虽头疼数学,但周瘾答应她考完就给搬宿舍,心情好得不得了。
高二(2)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