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2 / 3)

此话一出,众人立时沸腾起来,纷纷竖起耳朵朝向说书人。

“说书的,个中还有什么辛秘?快快讲来!”

说书人饮了口茶润嗓,道:“一个多月前点金城来人与临仙门定亲,徐白两家都对这桩亲事非常满意,直到那日——烨山魆风骤雨,山川决堤,泥石流从山径冲到山下的破庙,势如天崩地裂,庙里的和尚说见过一个身形酷肖迟宿的青年,长剑一扫便是千里雪飘,正是名剑‘冰魄’。那人剑指千山,便见千山为之倾覆······”

评书的妙处在于情节跌宕起伏,曲折有致,到关键处戛然而止。

他扫了眼台下众人,眼中闪过锐利精光。“你道他是一往情深而许,还是恩仇难解难分,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评书结语一出口,立刻引来四座不满。

“呔!臭说书的,以为老子爱听你编故事怎的!”

“各位客官明日请早,明日请早!”茶馆老板娘风姿摇曳,赔着笑脸送走骂骂咧咧的听众后开始细数今日收到的赏钱。

一堆碎灵石里挑挑拣拣,蓦地瞧见一颗金豆子,女人喜笑颜开,正准备吹捧一番自己的摇钱树,一回头不见了说书人的影子。

烨山延绵数百里,西南一片森林毗邻魔焰渊,鲜有人迹出没,唯有亡命之徒才会铤而走险从林中穿越。

月华初上。

说书人卸下伪装的长须和人|皮面具,摸了摸拇指上粗糙的玉制纳戒。生死存亡往往系于对一念直觉。刘安资质平平,这辈子撑死了就是个废灵根,混迹于龙蛇之地不过为了糊口,一旦察觉到自己这张嘴可能惹了祸,他就会立即带上一应家当,溜之大吉。

正庆幸自己溜得快,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

一阵天旋地转后,刘安发现自己被一根红绸子倒吊在树上。这地方的老树长得奇形怪状,乍看如同鬼魅虚影。他挣了几下发现自己不得脱身,当即面如土色,以为自己招惹到了临仙门白氏的人,或是泯山剑神的拥趸,连声告饶。

“大、大仙饶命,小人不过混口饭吃,实在不是故意冒犯剑神!”

一双灵动的杏眼,在黑夜中眨了眨。

刘安的视线里闯进一道敏捷灵活的倩影,像从山林里跃出的狐仙儿。

那是一张巴掌大的粉白净脸儿,肌肤吹弹可破,在月华下如同瓷玉般透着光泽,红裙翩跹,绣着繁复花纹,薄如蝉翼的缎带收紧腰身,将她整个人都衬得娇俏妩媚。

“你将方才的故事说完,我便放了你如何?”

话本里的女主角活了。这是身为说书人的第一个念头。

刘安活了二十几年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看的人儿,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了。他想自己这遭若能苟活,从此以后说什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人物,眼前都能浮现少女的脸。

耳根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泛红,他咽了咽口水,带着一丝谄媚道:“姑娘要听故事,好生与我说便是,何苦将我吊在树上······”

“你刚才不是说白氏出了名的护犊么?你在台上恣意诋毁我仙门声誉,编排我兄长坏话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少女目光狡黠,打量他倒挂在树上的狼狈样,形容道,“颠倒无常!”

“你、你到底是谁?”刘安隐约猜到她的身份,心中一动。

“哦,是了,照你的说法,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一个野种,不配与迟家少主挂名。”

一把匕首拍打在他脸上,冰凉的刀尖从他嘴角轻划到眉弓,寒光倒映着少女的姣好面容,红唇吐气幽兰,一张一合引人遐想,令刘安生出“牡丹花下死”的诡异想望。

“麻烦先生告诉我,我那前任兄长迟宿,现在何处?”

月色下的少女身影绰约,被月华镀了一层银边的面庞如画,圣洁得如同一尊女菩萨。

刘安没能集中精力听清楚少女的问话,咽了咽唾沫,色迷心窍,不知死活地反问:“白珞?你是白珞?”

少女见他答非所问,红唇不悦地撇了撇,漫不经心地握着匕首划破他的皮肉。

刘安痛得大叫。

“别、别!我说!我说!”

他忆起自己现在是砧板鱼肉,清醒几分,生怕刀尖微进戳瞎自己的眼珠子。

什么女菩萨!分明是个母夜叉!

他哆嗦着,竹筒倒豆子地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消息。

“我听那破庙的和尚说,那日烨山混乱得很,魔气覆盖漫山遍野,连山间的灵花灵草都枯萎了大半,临仙门摆了五行诛魔阵对付迟宿,不知成了魔的迟宿是否已被诛灭······”他极会看人脸色,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几不可闻。

少女挑眉,想也不想地反驳。“他没死!”

神牌未倒,魂灯尚存,迟宿必然还在人间。

只是不知所踪。

刘安见她出神,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逃生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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