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用品还在寝室里呢。说到底……怎么就同意他在这里住下来了啊。”
她越想越羞赧,捂住耳朵在沙发上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差点滚下来。
“嘶,好痛啊……”
【这就是你的计划?把自己搞成这样?】
一向冷漠的电子音难得有了起伏。
【只是一点小小的牺牲罢了。】
【为什么要激怒那个女生,故意的?】
【唔,不完全是,只是想提醒一句,也许还有救呢。】
沉默了一会,系统又说话了。
【你可以避免的。】
它的语气很肯定。
【是啊。】
她缓缓直起身,把一只沙发靠垫拖进怀里抱住。
【可是“虞晓”不可以。】
有一种人,即使反抗也显得孱弱无力,生活不曾塑造起她的脊骨,却要冷眼嘲笑她懦弱无能。没有人看见她趴在沟里勉力仰头去触碰太阳,只见到她匍匐着苟延残喘,还要来一人一脚,只把她踹到陷进深深的泥地里。
她要让她从尘埃里挺起身来,长成一株遗世盛放的花,周围愈是泥泞污浊,愈显出她的干净美丽。她就这么吸食自己的血肉长开,然后——凋零在盛开得最好的时候。
这就是一个荏弱者对这不公的世界最激烈却无声的反抗。
关上门,随电梯下落,走出公寓大门,已经过了这么一段路了,他的心还是会时不时雀跃一下。
好像开了盖的可乐,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甜滋滋的气泡。
这是一种对他而言很陌生的情绪,彷佛回到了小时候,收到一个新奇的礼物就乐不可支。
他往最近的餐厅走去。
本来想订外边最常吃的一家,但现在时候不早了,不如就近买点回去给她填填肚子。
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先解决。
靳原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名字。
“……喂?”
经过一段十几秒的铃声,对面传来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声,几乎被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音里。
“郭晟,是我。”
“……”
“喂,你们都给老子安静点,听见没有!”
喧闹声低落下去,对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我刚刚都没看见是你打的,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别说废话,你手下的小动作给我停了。”
“什么动作?”
“你装什么傻……”
郭晟这下倒没装傻,毕竟他上下嘴皮一碰就招呼出一堆破事,就学校里那种都不算动真格的,不过提到和靳原有关,他还是明白过来了。
“还被人给说对了,你这个居然是认真的。”
他话语中满含玩味。
靳原没有接茬,只问他:“姚乐颜那事你知道吗?”
“她干什么了?”
“行,”靳原了然,“你就说你停不停手吧。”
“不停手你能拿我怎么样?”
郭晟四面的人神色各异,就看他悠哉地靠车站着,嘴边挂着闲适的笑,眼神在昏暗中亮得好似反光的匕刃。
靳原沉默了两秒,直接挂断了电话。
见郭晟被挂了电话,众人面面厮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人却没什么怒气,只是换了个站姿,顺手将刚才用左臂夹在腰侧的头盔拎在手上,身后漆黑的机车车身在四周交错的车灯光线下被勾勒出高大凛然的轮廓。
郭晟转头望向前方的人堆。
“阿标,出来。”
被叫到的男子苦着一张脸走出来。
“在呢,晟哥。”
“她干什么事了?”
“谁?哦哦,嫂子啊……”
听见这个称呼,郭晟浓眉微动,却没有反驳。
阿标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讲清楚了。
听他说话时,郭晟面色一直很淡定,待他讲完只是笑了一声,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难怪他火气这么大。”
这是碰了不该碰的人了。
他心下也在合计,他一向把靳原当对头看,较劲的地方不少,在他看来拥有的女人多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而靳原到现在为止都没听人说交了女朋友,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听有情况就去找人了。
本以为是个什么仙女下凡,一看竟是棵小白菜。
虽说也算得上嫩生水灵,满脸写着清纯天真,可这种玩起来没劲啊,他还是喜欢带感一些的。
靳原这显然是雏的眼光,还为她这么大费周章,啧,不愧是刚开窍的。
郭晟在脑子里把这些念头转了一遍,才吩咐他:“接下去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