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3)

除夕夜参与宴席者众多,当晚,大公道祐被毒害的消息便传至京都各个角落。不知怎的,先前道琛在天牢内虐待道闲之事也被传了出来。

调查还未有最终结果前,城民们似乎都认定了道琛是罪魁祸首,义正严词地声讨着他弑父欺弟的行为。

原本大公之位的继承人,忽然间变成所有人口诛笔伐的对象,迫使南疆旧族将他们拥立的对象改为道琛年仅七岁的幼子道隽。不出几日,道隽便受人协助,秘密逃离了京都。

原本看似中立的中原各族纷纷倒向了拥立道珏。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孤立无援的澈无法再庇护道琛,只得将他交由京卫士,定罪问斩。

道珏于立春之日完成了继位礼。在典礼上,泉姨宣布了道珏与沐的婚事,变向表达了自己对道珏这位信任大公的肯定和支持。

在对道琛罪行评头论足的同时,人们也在暗地里猜测那晚从北方射来的一道道光束是否由法杖造成,不过出于敬畏,有关神主的议论只敢关起门来偷偷进行。

京都内发生这种种事件,纷纷攘攘,而草堂里却犹如与世隔绝了一般,风平浪静,未有半声喧哗。求药的信件络绎不绝,瑚叔从不过问来求药的是何人,一概收了钱款之后按需按时兑付。

日子安稳平静,因此凛并未将那晚亓平的告诫放在心上。

不料几日后,城外重新开战,伤亡人数众多,医师大量紧缺。瑚叔在临近毕业的学徒中挑选了十几位表现优异的,免去了他们最后半年的见习期,提前为他们举办结业仪式,准许他们出草堂行医。

凛幸运地成为能够提前结业的这一批学徒。

在结业之日,凛才得知这四年来朝夕相处的同学各自的姓氏。学徒中大部分确是凛预料中的人族后代,不过还有不少巫族后裔,虽都是旁支,却也算是家世显赫,他们仍选择在草堂苦读四年,日日与药材相伴。

每位结业的学徒都被允许邀请两位亲友见证自己的结业典礼。

澈于几日前刚刚生产。许是最近诸事烦扰,她早产了两月,一度性命垂危,幸得瑚叔解救,如今还在卧床静养中,不便邀请出来走动。

凛脑海中忽然闪过道闲的身影,她略踌躇后,告知前来问询的夕夏,她不准备邀请任何人。

是日,草堂内难得的熙熙攘攘。

众学徒齐齐跪于圣医像前,一同起誓将来时时保持医者仁心,着力于济世救人。再次起身时,手腕上多了一条由百草编成的手链,原本的惟医草纹身隐隐褪去。

礼毕,众人纷纷扑向自己亲人身边。学徒们皆有三年半未见自己的亲人,不少人都是抱头痛哭。

凛忽地忆起先前在他界时,她的两次结业典礼,父亲虽受了邀,却均未出席。

如今有七海和夕夏陪伴在侧,无亲人相伴的凛也不觉寂寞寥落。周遭强烈的重逢之喜,学成之乐深深感染了凛,她许久未感受到这般真切饱满的欢愉。

正与人笑谈间,忽见一个不容忽视的高大身影,凛面上的笑容不由地凝住。

道闲从容地大步向她走来,同她周围的人问好,自如地介绍自己是凛未来的夫君。于人前,凛不好直接反驳让他难堪,只默默应声配合。

在谈话的间隙,凛拉着道闲离了人群,穿过园中药圃,走上湖心亭。园中只有此处能避人耳目,不被打搅。

凛将亭内敞开的窗户一扇扇掩上,然后扶着栏杆站定。道闲则在她身旁的横凳上坐下,侧过头仰望着她,喃喃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草堂事务繁忙,饮食不定。”凛淡淡回道。她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道闲,却一时不知从何处问起。

道闲目不转睛地望着凛,眼中有着让凛避之不及的温情和思念。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同大家一样,去前线治愈伤患。”

道闲面色一沉,道:“那你怕是会落入伯德路易的圈套。”

凛困惑地望向道闲。

“澈这一回生产元气大伤,眼下无力施法,路易正想借此机会解决她。可正殿的防护法术效力强大,外人无法进入,路易便打算利用你引澈离开神宫,并揭穿她并非法杖主人,无法召唤法杖。”

“路易的算盘打错了,我与澈并不亲厚,她不会为我涉险。”凛虽这么说,脑中却闪过两年前澈一得了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将她从天牢救出。

凛接着问道:“既然你和澈都知晓法杖的主人身份,为何不能让她现身,帮助澈解决危机?”

道闲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道:“你不是一直探问我此人的身份?她眼下就在余末城,我可以立即带你去见她。”

凛并不信道闲的说辞,嘲笑道:“你这么说只是想引我去余末城吧?我好不容易摆脱你,不会跟你走。”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道闲忙将她拉住,跨步走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笑问:“你若真觉得摆脱了我,为何依旧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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