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兄直起身道。
凛勉力镇定道:“一日之内不回草堂,我身上惟医草的毒就会发作,你希望我死去吗?”
狼兄目露凶光,冷声道:“我会送你快活地离开。”
凛暗嘲道:原来先前体贴照顾的最终目标不过于此。在狼兄的逼视之下,凛只觉自己是他爪下的猎物,无处可逃,任他随意戏弄。凛轻叹一声,无奈道:“你若是想快活,那就尽快。完事之后把我送回草堂,我不会追究。”
狼兄似是满意地点了下头,向她伸出手。
凛认命似地闭上了眼,咬着下唇,静静等待他接下去的动作。沉寂了许久之后,等来的却是狼兄一声大笑。
凛惶惑地睁开眼。只见狼兄眼中方才的压迫感全然消失,他带着一丝笑意,问道:“你怎么不试着挣扎反抗一下?”
凛不解他究竟何意,警惕地看着他,轻声道:“我力气、身手能敌得过你?我不想激怒你,只想活命。”
“很好,是个惜命之人。”狼兄笑着将木盒还给凛,轻拍了下她的面颊,语气温和地劝道,“去年在大公府的经历还不够让你警惕吗?以后出门记得一定带上你的仆从,记住了吗?”
凛已然松范下来,被他这样一番戏弄,不由恼道:“你真当自己是我兄长了?管头管脚的。”
“我长了你几岁,也算有一丝亲缘关系,当得起你叫我一声兄长。”狼兄缓缓道,见她瑟瑟发抖,似是冻得厉害,伸手欲将她再次揽入怀中。
凛这回及时捉住了药箱,狼兄见状忙松手道:“你可别对我用迷针。你驾驭不了高银,荒郊野岭的,你若真出了事,我不好交代。”
“这有何难?只要不摔下去就行。”凛说着独自骑上了龙背,抓住了缰绳,命高银出发。
高银向自己的主人投去困惑的目光,紧接着小幅蹦跳了一记。凛没能坐稳,从龙背上滑溜下来。
狼兄笑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凛恼道:“是不是你使坏让高银把我弹下去的?”
在凛恼怒的目光下,一龙一人皆露出了万分无辜的神情。凛无奈道:“算了,还是劳烦你将我送回,不许再逗我了。”
凛起先还有些戒备,不多时便饶有兴致地探头看着下边京都城内的万家灯火。又过了片刻,凛被寒风吹得浑身僵冷,只得将脑袋缩回狼兄的罩袍内,颤着声道:“马上便是冬日了,这样飞行怪冷的,你之后别来草堂了。”
狼兄拥紧了她,笑道:“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凛啐道:“我为何要心疼你?我只是怕把你害病了,就此赖上我。”
狼兄的身子温热,袍子内暖融融的。凛这段时日心中有事,睡眠一直不安稳,此刻却忽然起了困意。
虽说方才狼兄只是玩笑,可凛不免对他心生戒备,强打着精神想保持清醒,最终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难得做起了梦,梦中的自己竟在与一人亲昵。凛未曾目睹过这样的场景,也未曾经历,可那人的喘息声如在耳畔,画面真实得不似梦境,倒像在窥探一段过往的记忆。
男子抬起头,凛惊讶地发现怀中之人竟是道闲,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惊叫着醒来。
天已微亮。凛瞬间以为自己被狼兄下了药,忙坐起身,见自己衣衫齐整,身上亦无异样感受,又见到床边软榻上酣睡的七海,这才松了口气,叫醒了七海。
七海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了下,忙跳下榻,来到床边。
凛问道:“你怎么没睡自己屋里?”
“昨夜一位陌生的公子带着你回来。他说是你兄长,嘱咐我几句之后本打算离开,可你一直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唤你半天,你也不醒来,他就抱着你和衣睡下了,让我留在屋内守着。”
凛低头回想昨夜的经历,她惊讶地发觉自己实际上并不排斥狼兄的亲昵,也不反感他的逗弄,与他的纠缠反而激起了她内心从未有过的悸动。
七海见她似是惆怅,笑问道:“你把那公子抱得那样紧,是不是瞧上人家了?”七海如今和凛已相当熟稔,说话毫无顾忌,平日里也拿凛的糗事逗趣。
凛忙否认道:“别胡猜,我许是冻坏了,错把他当成了取暖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