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查过了,并无异常。不知泉姨耍了什么手段偷取了法杖,看来明日的典礼得取消……”
凛见殿内此时并无旁人,便直白问道:“你明明不是法杖的新主人,为何要硬充呢?”
“我只是……”澈欲言又止。
道闲接过话头道:“放心,顺走法杖的应该不是泉姨。”
澈抬眼看着道闲,面露惊讶。二人目光交汇,澈似是迅速明白了什么,点头道:“行,那典礼照常,只是这法杖……”
在一旁听着的凛心中满是不解,显然道闲、澈二人清楚新主人的身份,却默契地均选择了隐而不宣。凛看着一旁同样略显困惑的瞳,看来他和自己一样,没能知晓道闲和澈之间的秘密。
道闲从容道:“我和澄幼时不懂事,常拿法杖淘气,闹出了许多祸事,先神淼为了安抚我们,做过一根外形一模一样的假物供我们玩耍。那根仿制的法杖现下或许仍收在澄的书房里,暂且可以拿来应付明日的仪式。”
澈即刻起身应道:“行,我去正殿寻。”
道闲制止道:“你好生歇着,别闹出太大动静,我带凛一起去寻便可。”
眼下凛急切地想从道闲口中套出新主人的身份,于是压下心中对他的嫌恶,积极应下他的提议。
“好。”瞳同样应道,“你们去吧,我留下陪澈一起将明日细节再核对一遍。”
路上,凛并未直接询问法杖主人一事,而是先试图与道闲谈天。她捧上笑脸,好奇问道:“你父亲道祐在京都势力正盛,为何放你去偏远的余末城居住?”
“我那尊贵的父亲大人许是觉得最北端的穷乡僻壤才是最适合他的私生子生存的地方。”道闲自嘲道。
隐岛同样遵循一夫一妻制,多数巫族不会将非婚生子女当作家族后人对待,这些孩子一般也不会被记入族谱。
凛并不知晓道闲的身世,先前瑚叔给的名册中也未有道闲的相关介绍。凛意识到她的提问引得道闲颇为不快,转而问道:“道祐知道你在替神宫这头办事吗?”
“我从未公开过我的立场,不过以他的情报网,或许早就知晓,只是苦于寻不到我的把柄,没有能置我于死地的证据。”
凛困惑道:“你父亲不至于想要杀你吧?”
道闲冷笑一声,问道:“怎么,你没听说关于道祐的死亡预言吗?”
见凛摇头,道闲又道:“祖父道宗曾预言道祐最终会死在道氏后辈排行老二的男子手中。单论数字,我确实排第二,上头有一个比我年长两岁的兄长。不过我是私生子,按理不作数。可预言过后,接下去十多年道氏新生的孩子皆是女孩。道祐不想继续担惊受怕地等待,就干脆命我入了族谱,于是我便成了预言中的那个男子。”
道闲提及他的父亲时,都是冷淡地直呼其名,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十六岁成年入族谱那日,我还天真地以为道祐愿意接纳我了,不料在赐姓当日,他便派人杀我。自此我鲜少公开回京都,依照道祐最初给我起名时的期望,安生地做一个闲人。”
凛默默听着道闲的叙述,忽然能够理解他为何总以戏谑的口吻说话,大约是命运太苦,需用讽刺和嘲弄来调节。
道闲见她怜悯的神情,笑道:“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想要你的同情。我在余末城日子挺滋润,闲时四处游历,也不用像我兄长那样成日纠结在内阁里头的人心算计,还要应付京都里的各种人情往来。”
许是道闲的坦诚让凛一时放松了警惕,忘记了装傻充愣,尖锐地问道:“那你为何掺和到神宫的事里来?”
“澈是和我一同长大的旧友,只要她开口向我求助,我自然不会推辞。”
听道闲这么一说,又见他神色忽然凝重,凛立即脑补出了他与澈青梅竹马的过往。许是因为道闲身份低微,澈才会无奈选择了更为门当户对的白岩律。
凛估摸着此刻的道闲或许心防略松,便开口道:“方才听你和澈的对话,似乎你们知晓法杖真正的主人……”
“终于开始问正事了?”道闲又恢复了戏谑的腔调,“我与你可还没熟稔到可共享秘密的地步。”
转眼已至正殿。先前入门时那道隐形的墙体阻隔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队由澈挑选的守卫。
出于谨慎,道闲隐在轿中,由凛露面获准了通行。
道闲对正殿内的布局极为熟悉,二人各自捧着一块夜白石,摸索到了澄曾经居住的院子。
凛问道:“你确信能找着吗?”
道闲笃定道:“这东西不贵重,澄不会用法术隐藏,且那是淼亲手制作的,她一定不舍得丢弃。”
凛听从了道闲的建议,先从书房寻起。
屋内正中一张书桌,两侧列了几排竖柜。二人眼神一碰,默契地分头寻找。
凛将可能放有假法杖的柜子一一打开,默默地寻着。和澈一样,澄的物件也收纳得极其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