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
听到万人榜的声音，君后行在地上抬眼看了过来。黑发凌乱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泪光闪烁，眼尾红了一片，楚楚动人。
他眼里发狠，猛地往前一扑把弯了身子想要安慰他的万人榜扑到了地上。
君后行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万人榜的肩膀，他红着眼睛看着她，嘴边恶狠狠的话里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你、你……”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君后行脸上表情凶得很，但夹杂着泪看上去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奶凶奶凶的。
他盯着万人榜“你”了半天，突然，视线往别处一瞥，决绝赴死一般一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把锁骨上那道狰狞难看的刀疤露了出来。
声音颤抖着，他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少年人悲戚又羞涩害怕的情绪快要溢出来。君后行的耳根红透了，万人榜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身上这个确实丑到不能再丑的伤疤，再联想到他那张貌如天仙般优秀的脸，万人榜想，他或许是有些接受不了？
君后行今年十七岁，想着他如今和五年前的自己一般年龄，万人榜寻思着她那从前给自己下手太狠而找补的借口对他应该也管用。于是便嬉皮笑脸着打了哈哈道：“哈哈……那什么，虽然是有一点难看，但你看加上这下面这一笔啊，这不就是笑脸了嘛。”说罢，万人榜灵机一动两手一拍，自夸自买道：“瞧，这寓意多好，多喜庆呀不是。”
她知道，她都知道。
这疤，邱慕寒见过。但她只说当时是她心急所以下手重了些，划得难看了些。君后行一直以为，她是心里愧疚所以不想多提，但自称在那场埋伏为了救他而受了重伤的邱慕寒不知道，万人榜却知道。
错了，一切都错了。
随着万人榜的话缓缓说出，君后行眼睛里的眼泪是越流越多。
他在笑，同时他也在哭。
看着面前的君后行越哭越凶，想到五年前那个抓着她的手喊妈妈的小屁孩，万人榜实在没忍心喊他把抓着她肩膀的手撒开。
打架这事儿万人榜擅长，但哄孩子吧，她确实没啥经验。毕竟万人榜的身边小孩儿就霍琦丽一个，虽然她也时常委屈，但哄哄自己也就好了。而至于哭鼻子这事儿，霍琦丽满打满算也就只在她面前哭过一次。
万人榜僵着身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挖掘着脑子里仅有的知识储备，依葫芦画瓢着用安慰霍琦丽的方式，伸手轻轻摸了摸君后行的脑袋。哄着人道：“不哭不哭，乖。你要实在不喜欢，就算寻遍天下，我也一定会找到药把它抹掉的。”
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万人榜虽然笑着，但眼里满是认真。
头上传来的温度暖暖的，跟之前祭台上那从天而降遮去他一身残破的轻柔白绫一般，很暖。
眼泪渐渐地收了回去，只是君后行的眼尾仍是红得要命。
他抓着万人榜的肩膀，静静地看着她。身子缓缓向前倾斜着，慢慢地，离她越来越近。
少年红着眼眶倾身而来的样子好看极了，明明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却让万人榜想起了那画本子里勾引书生的狐妖，只不过眼前的这只只是个破碎感十足的小妖。
“你想干嘛？”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万人榜一手撑在身后地面上往后挪了挪，这才勉强避了开。
君后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委屈着弱弱求了一声道：“你能，抱抱我吗？”
抱、抱抱？
少年精致的面容似如仙人，含泪的双眸牵动心弦，但他说的话却是吓人的很。
万人榜瞧着君后行这副含泪哀求的样子，不禁恍惚着是咽了咽口水。但随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又把自己认成他妈的万人榜赶忙伸了一只手在身前疯狂地摆着。她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虽然你是真的很漂亮，但我真的不是你妈妈啊！”
……
君后行对秋菊有恩。
先前在桑合院外院听到张哲辛和万人榜的对话后，以为万人榜是冲着君后行来的会对他不利的秋菊，刚换了轮班便向着君后行的院子去，想要去提醒他小心。
君后行住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很破，但要想往那边去必须得路过怀明院，所以在去找他的路上秋菊这才撞见了站在路上的万人榜。
清正道的规矩，丫鬟见了主子须得行礼。
虽说万人榜是客人，但秋菊见识过蛮横者得理不饶人的胡搅蛮缠，不敢不开口喊人、行礼。
只是秋菊没想到的是，万人榜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对她，很温柔。
过了怀明院往后拐再向右行数百米，穿过一片杂乱的荒废竹林，后面就是君后行住的小院了。
敲门无人回应，秋菊用手撑在院门上想往里喊人，但她的手才刚刚搭在门上，这门却是直接开了去。
心里正疑惑着，秋菊一边喊着“小少爷”一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