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制约会。
鹿之喃趴在桌子上,老师放的电影她早就看过,觉得没必要再看一遍,也没主动跟方嘉泽讲话。
方嘉泽也看过这部电影,是50年代国外的黑白悬疑电影《罗生门》,算是这类电影的开山鼻祖,讲的是一个武士被杀后,盗贼、武士的妻子以及武士的亡魂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掩饰自己的过失,三位当事人向审判长讲述了三个不同版本的案发经过的故事。
方嘉泽压低声音,问鹿之喃:“你也看过这部电影?”
女孩神情厌厌的,一副早八人独有不爽的表情回他:“嗯,看过。”
鹿之喃还以为在他看见自己上景誋的车后,应该不会再主动和她说话。
其实方嘉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好像无论如何,都对鹿之喃产生不了一丝厌烦的情绪。
别说厌烦,甚至从第一次见她开始,那种莫名的想亲近,也没有减弱半分。
“你觉得这里面谁是最大的恶人。”
鹿之喃趴在桌子上侧头看他,想了想,说:“武士吧。”
“为什么是武士?”这部电影的争议很大,整部电影都是围绕武士之死而展开的,大多数人认为,是那些说吃小孩的错。
女孩回想起这部电影中的细节,里面有句话她记得很清楚:“黑泽明说,住在罗生门这的鬼,因为害怕人类的凶残而逃走。”
“他最大的错,可能就是生在罗生门,并且同为罗生门里的人。”
受害者有罪论是当代人在网上盛行的一句话,许多女孩被害后,就会有人发出,作为女性是否穿着过于暴露这种狗屁言论。
但受害者有罪这一说法,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也确实成立,古人亦有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方嘉泽把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放在心里细品:“照你这么说,他生来就有罪。”
“有些罪恶,本就是生来自带的,虽是无法选择的被迫,但也怨不了任何。”
鹿之喃说:“被生下来,活下去,就得认。”
话题似乎愈发沉重,现在的场合也不适用于讨论这些,方嘉泽看着她,觉得眼前女孩的思想有些过于超脱。生在俗世间,思想能够做到不随波逐流,何其之难。
“下午社里有场辩论赛,你要不要过来看?”
鹿之喃拒绝过他一次进社邀请,之后他也没再提过,这是第二次,只是这次不是让她进社,而是作为观众旁观。
“什么主题?”她问。
方嘉泽伸出手指,点了点前面播放电影的幕布,说:“就是这个,受害者有无罪论。”
鹿之喃答应了,说实话,她并不讨厌方嘉泽,在知道他是谁的孩子之前,她对他只能说是无感,上次之所以会感觉到恶心,是因为方嘉泽当时看她的眼神。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鹿之喃和方嘉泽,说到底,不过是上代是非恩怨的衍生产物。
倒是应了这部电影和下午辩论的主题。
他们本也是生来就有罪的人。
下节课鹿之喃是本专业语言课,自然是不可能跟比她大一届的方嘉泽同行,道别后,鹿之喃正准备去下个教室,在门口就被人拦住。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在脑子里搜索后没印象,觉得应该不认识,摆动摇杆就准备走。
陈乐乐赶忙跟到她身边,步伐随着轮椅往前走。
鹿之喃也没停下,在教学楼里轮椅也开不快,她问她:“有什么事吗?”
“不是吧?”陈乐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你不认识我了?我跟你一个班啊,上次还让你帮忙送演讲稿来着!”
鹿之喃这才想起她是谁,同个班,主课程都一样,同行去也没什么毛病,只是她不太想在大学里交朋友罢了。
看她没说话,天生乐派的陈乐乐也不在意,她凑在轮椅边上,一脸八卦的问她:“我刚看你跟方学长坐一起,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没有。”
“哦。”陈乐乐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自己无意之中措合了一段缘分呢,她又改口说:“那就是正在发展中。”
鹿之喃再次否定她:“没有。”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方学长长得多帅啊,家世又好,待人亲和有礼貌,我看你们俩坐在一起就很配啊,你…..”
鹿之喃看她一脸磕到了的样子,嘴里说出口的话越来越离谱,立马打断,“没有,我结婚了。”
“啥?!”陈乐乐没控制音量惊呼一声,引来不少周围人的视线,“你你你….”
“你才大一,年龄还没到,怎么可能结婚了!”
陈乐乐看着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女孩,长着一张还未满十八岁的高中生的脸,别说结婚了,就算男人跟她谈个恋爱,看起来都像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