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泽没意识到景誋是来接鹿之喃的,换句话说,在他的逻辑里,这两人别说认识,压根就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关系。
“你在这等着别走,等会我送你。”方嘉泽匆匆说完,抬腿往景誋那边走,既然见到他就必须去打个招呼。
鹿之喃压根儿没听见方嘉泽说什么,她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现下这种情况,她根本不能否认自己跟景誋之间的关系,说不认识转头就走的话,岂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被景誋发现自己是有目的性的接近,按照他的性格,报复估计都是轻的,最怕的是她以后在阳城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
显然现在还不是能够撕破脸的时候。
方嘉泽走到景誋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的不乏恭敬:“四哥怎么来这了?”
景誋没看他,视线一直在不远处的鹿之喃身上,他没叫她,想看她会不会在别人面前跟自己撇清关系。
或者心更狠一点,直接装不认识。
鹿之喃知道景誋在看自己,就算是不对视,也忽视不掉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片刻后,鹿之喃轻轻推动电动轮椅的摇杆,滑动到景誋面前。
高高在上的莴苣姑娘,又再一次主动给塔下的女巫放下头发,全然不知道路过的骑士已经听见了她的歌声,开始好奇高塔上的公主。
对于鹿之喃的选择,景誋再一次确认了,她接近自己有目的。
公主选择向女巫求助,没看骑士一眼。
十二岁的莴苣姑娘到底还是个孩子,十八岁的鹿之喃也很天真,景誋想。
鹿之喃没有理会身边的方嘉泽,用比平常更软的声音叫他:“景先生。”
保姆车大开的车门,自动升降板缓缓向下,经过改装的奔驰v260性能极好,静音的滚轮接触地面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像此时的景誋,没说话,但鹿之喃知道这是让她上车的意思。
方嘉泽的神情有一瞬的惊讶,他看着鹿之喃毛绒绒的头顶,半月前在会客室见面,两人还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几天过去,怎么就接到学校门口了?
或许他们之前早就认识?
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他又去看景誋,这位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人,方嘉泽一直以来是尊敬的,虽然是同辈,但他一直把对方当成长辈尊敬对待。
据他所知,鹿之喃比自己年纪还小半岁。
鹿之喃上车坐好后,景誋终于分出些心思给还站在原地的男人,他没必要开口解释自己跟鹿之喃的关系,景誋巴不得全世界都觉得鹿之喃是他的人。
“正好你在这,方家的季度宴会我就不去了。”
方家的请柬前两天就送到董事办了,景誋向来对这些劳什子社交场合没兴趣,只不过人家象征性的邀请,他就象征性的拒绝罢了。
景誋的视线扫了一眼他的袖子,三十七八度的夏天,方嘉泽穿着纯棉白色长袖上衣,只一眼收回。
察觉到他的视线,方嘉泽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上次您说的那件事,我考虑好了。”
景誋适时打断,防止他继续说些什么不适合小女孩听的:“明天来公司找我。”
方嘉泽知道自己跟鹿之喃之间的关系不足以让他关心对方的交友,甚至是跟谁交往都与他无关,说白了,他也只是对小学妹有一点好感而已,况且那点好感还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跟景誋道别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没再去看车内的鹿之喃一眼。
鹿之喃坐在车里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耳朵一直听着他们的交谈,虽然很简短,但她抓到几个重点。
其一,过几天有方家举办的私人宴会,估计阳城会有不少人去;其二,景誋跟方嘉泽之间的关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方家的宴会她得去,还需要知道景誋跟方家到底是敌是友。
如果景誋跟方家的利益牵扯太深,那方家有难时他必定会在上面帮一手,那她就必须把景誋划分为要对付的对手。
这不是鹿之喃想要看到的场面,方家有任何助力都是她的威胁。
她不怕景誋,一无所有向来不怕家财万贯,因为没什么可失去的。
或许她也可以选另一条路,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世界上最脆弱的就是利益关系,不过是只要一方不愿意,就可以随时毁了的东西。
鹿之喃收回看窗外的视线,稍稍整理了下盖在腿上的毯子,问:“景先生,学长为什么叫您四哥啊?”
景誋抬头看她一眼,没解释为什么方嘉泽叫他四哥,有些东西不适合她现在知道。
只是语气淡淡的回了句:“称呼而已。”
“那我也可以叫您四哥吗?”女孩单手托着脸,身体倾斜的角度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叫老板有点奇怪,毕竟我还没有正式入职,景先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