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喃,很可怜。
他爱她,她就更可怜了。
他的爱向来上不得台面。
景誋问鹿之喃:“为什么喜欢它。”
他从来没这么讨厌月亮,有什么可喜欢的,不过是一个连发光都要靠太阳折射,自体根本没有一丝光亮,不适宜人类居住,气候恶劣,连空气都没有的破星球罢了。
喜欢借助其他贯会迷惑人心智的东西,恶心。
鹿之喃看着天上的明月缓缓开口:“可能因为它足够虚假吧。”
景誋没料到鹿之喃会是这样的回答,他有些讶异,这一瞬间,景誋觉得自己似乎好像从来都不了解她。
“远看是光彩明亮平滑的球体,离得近了,才会发现,表面其实满是坑坑洼洼,没有一丝光亮。”
鹿之喃说:“但是它能一直虚假,永远高傲的挂在天上,被仰视,被向往。就算是自己本身不会发光,折射而出的光,也在漫长的岁月里照亮过许多前行的道路,驱散永无止境的黑暗。”
“它虚假,孤独,暗淡,但值得被仰视。”
这是鹿之喃第一次向景誋袒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景誋觉得,鹿之喃好像比他想的更成熟。
知世故而不世故,知晓真相的同时,也会从另一面发现其他不一样的东西。
但大抵还是个孩子,骗起人来其实漏洞百出,这次他们所产生纠葛。
小姑娘就差拿着大喇叭在他耳边喊,我长大了,所以主动跑过来骗你啦!
按理说男人即将到达而立之年,景誋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对两性的需求,但他此刻的渴望却异常强烈。
景誋想牵她的手,抚摸她细小柔软的头发,想把自己碾成细碎的沙砾,慢慢揉进她身体里。
再多的,此时就不能再想了。
男人一直没说话,鹿之喃只好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侧过头,才发现他正一瞬不瞬的用那双棕绿色的眸子看着自己。
她努力忽视那双尽在咫尺的视线,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
“因为想要她。”景誋看着她,语气平静的说。
“想要月亮?”鹿之喃躺回去,觉得有钱人果然跟他们这种小平民不同,她在仰望月亮,人家直接想要月亮,她没当回事儿,只当对方在胡言乱语,有些敷衍的说:“那您的目标还挺远大的。”
“远吗?”明明很近,他现在一伸手就能搂在怀里。
景誋回过头,跟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仰躺着,问她:“那你觉得我能要吗。”
鹿之喃心里隐隐觉得这几句话有些不对,他们好像是在谈论月亮,怎么说着说着感觉不像是那回事儿了呢?
景誋这人,总是让她有时候觉得特别奇怪,可能有钱人就是这样,人家也有资格特立独行。
再过几十年,说不定人类真的能在月球上买地建房呢,早些年谁能想到一块小小的手机就能随时付款,科技发展的这么快,谁说的准。
景誋一直没说话,也没催她,只在一旁沉默的等着她的回答,直到他听见鹿之喃说。
“能啊,怎么不能要。”鹿之喃现在满脑子都是万恶的资/本家侵占月球的画面,心里这么想,嘴上只会口无遮拦的拍马屁:“只要想,这世上没什么不能要的东西,那些现在看起来不可能的,也许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景誋知道鹿之喃在说月亮,但他不是,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她。
不过他还是很满意鹿之喃的回答。
确实,他们之间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男未婚女未嫁,他洁身自好恪守男德,从来都没,也没想过碰其他的女人,身心干净,长相周正,虽然年长她十岁,但一直有在健身,努努力,死在她后边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还有钱有权,怎么就不能呢。
景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安抚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那些惶惶不安和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这么想来,好像只有自己能配得上她。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现在不就等到了鹿之喃来找他。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鹿之喃来爱他。
男人的唇角在鹿之喃没注意到的暗处微微上扬,一脸心情颇好的样子。
“嗯,你说的对。”
鹿之喃还不知道她已经在无形之中把自己卖了,还是她自己拿着秤砣,撑好斤两,主动钻进包装袋里系好,分毫未收取,免单送给对方的那种。
鹿之喃察觉到自己今晚好像没有像以往那样消沉,虽然也有想起母亲,但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人陪着,或者是躺在花房里柔软的沙发上看星星太舒服,她今夜居然没有往日那般难过。
毯子上的味道很好闻,是经过阳光暴晒后温暖的味道,她有些犯困。
鹿之喃侧过头去看景誋,想跟对方打个招呼回去睡觉,结果因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