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吃了几百斤苍蝇似的恶心反胃。
《鵺》是一家只卖红酒洋酒的高端会所,包厢隐私性极好,阳城那些所谓的上流圈子经常来这里谈论那些无法摆在明面上的合作,这里的营收明面上只比持平高出一成。
作为背后的二老板,鹿之喃自是知道这里到底有多赚钱,至少买座小岛足够了。
当然,这里最值钱的还是各路信息,股票走向,企业合作,还有,哪家几十年的基业即将破产。
空气中肆散着纯酿的酒香气,轻柔舒缓的音乐从头顶上镶嵌在墙里的立体音响播放。
时间总是能改变或带走很多东西,像童话里从未见过面的圣诞老人,偷偷来悄悄走。
鹿之喃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视线正好撇见明理酒红色低胸吊带裙中间的隐秘之处。
明理的外形是大多数男人都会喜欢的妖艳款,这其中大多数都是见色起意的‘坏男人’,他们总会认为明理是那种在各方面都玩的很开的女孩。
蜂腰翘臀曼妙的身材像极了希腊神话里看到的美杜莎,那双细长极美的妖眸绚烂光彩,魅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是从古至今坏女人形象的典型。
坏女人向来无心,那些试图与美杜莎对视的男人们最后都变成了石像,从手指到脚趾,从头顶到尾椎。
鹿之喃皱着眉问她:“怎么弄的。”
明理低头,看到胸前一抹浅淡的红痕。
“就玩玩咯。”明理扯了扯吊带,盖住眼前一抹风光,语气颇为无所谓:“没试过,总要试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呢。”
鹿之喃坐起身,看着明理的眼睛,语气颇为严肃略带一丝温怒,骂她:“发什么神经。”
“我妈生我那么难,我不会犯法,也不会死。”
鹿之喃说的是她不会死,因为这世上能让明理放弃生命的只有鹿之喃。
所以,她不会死,她当然也不会。
明理伸手捏鹿之喃脸上手感颇好的软肉,糯米团子瞪着圆溜溜的小鹿眼对她翻白眼。
“当然不容易咯,多亏漂亮又美丽的干妈才能让我有这一坨小团子。”
明理没见过鹿之喃的妈妈,她们相遇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干妈是两人自封的。
鹿之喃拍掉她的手,嘴上不饶人:“我生你也不容易。”
明理笑骂:“滚,没大没小。”
“是谁?”鹿之喃问。
明理想了想才回:“唔…还不知道名字。”
“…….”
鹿之喃发誓,她真的很少有无语的时候。
她现在只想把明理绑起来打一顿,再把那狗男人抓起来切断命根浸猪笼。
“哪好?有钱?还是长得帅?”
鹿之喃知道明理不是看中这些的人,她身边那些苍蝇每个看起来都是人模狗样的。
“当然是又帅又有钱咯。”
明理成功把鹿之喃气走了,走的时候还撂下一句话,说她不同意。
鹿之喃不是不同意明理谈恋爱,主要是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滚上床了,能是什么好东西。
有些关系一开始不正常日后就很难走回正轨。
明理比鹿之喃大四岁,两人都像姐姐,也都像妹妹,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比家人还重要的存在。
毕竟家人,有时候也会背叛,抛弃,迫害。
她们之间永远不会。
鹿之喃从会所后门离开,阳城已经步入初夏,鹿之喃靠在没有一丝光源的小巷子里抬头看天。今夜无风,十五号月圆之际,成片的灰色乌云盖在圆月上透不出一丝光亮。
那些遮盖住的,掩埋在岁月里的秘密,像肮脏下水道里不见天日的蛀虫。
有两只野狗呲着獠牙非要与狼群争斗不休。
离开小巷后,鹿之喃回头看身后亮着黄色灯光的俱乐部。
只有一个字《鵺》
鵺,分开成两字,合体成一字。
前者是明理,后者是鹿之喃。
正楷小字灰暗的光源在这条筹措交错的街道上显得遗世独立,鹿之喃转身背对着鵺往相反的方向走。
喜欢独行在夜里的鸟儿,总是背对着它的信仰。
鹿之喃走后,空旷的会所只剩下明理一个人独酌,音乐列表开始循环第二遍时,明理恰好喝完最后一口。
红丝绒交叉吊带下单薄的脊背看起来格外孤独,明理看向窗外的天空与鹿之喃的心境完全不同。
皎白的布料被染脏,洗不干净就拆掉。
鹿之喃就在那后面。
从九年前鹿之喃救她那晚开始,她就不再惧怕任何黑暗。
她是她的明月。
如何遮云蔽日,终有一日明月总会重现在浩瀚星空之中。
明理深知鹿之喃不会让自己沾染上任何罪恶,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