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舞(1 / 2)

月上柳梢,满堂明珠生辉,光彩琉璃。

高台上摆了两张桌席,众人遥遥看见摄政王和太后并排端坐,摄政王仍是那矜贵冷厉的模样,倒是太后今日的妆容格外明艳,尤其是那两弯眉,色如青黛,形若春山,且刚且柔,极是好看。

慕容景举起酒觞,淡淡道:“上元佳节,诸卿只当是寻常家宴,大可随意。”

既是摄政王发了话,席上气氛也就略微松快起来,台下乐工开始奏乐,舞姬随着乐声在水榭边上翩然起舞。

“本王以此酒,敬大楚,敬皇嫂。”慕容景又斟满一盏琼酒,徐徐向江容晚递了过去。

江容晚接过,仰头饮尽。放下酒爵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瞟到身侧,恰好有风撩起慕容景的外袍,闪过一丝银光,不过一瞬。那是他的佩剑,江容晚脸色变了一变。

皇宫大殿之上不可携带兵甲武器,可方才她碰到他的时候,那身华服里面分明还套了一层软甲。寻常的宫宴都预备的这样周全,想必他在其他事上只会防范的更加紧密。

慕容景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不时斟酒自酌,锋利的眸子像鹰準一样扫视着席下众人。江容晚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的捏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装作在欣赏舞乐。

台下兴致高昂的大多都是武臣,曾经他们登不得太极殿,如今一朝翻身,便满殿喧哗,开怀痛饮,惹得一些正襟危坐的文臣皱着眉头,面带不满。她隐约有听闻,慕容景有意扶持武臣势力,用来压制陆家和先帝的旧党,这些读书人心思弯弯绕绕,恐怕早就心怀芥蒂。

正想着,却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追随着自己,江容晚不自觉的看向右首,当即撞上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席下一人侧着身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带任何掩饰,那目光中带着戏谑和讥诮,仿佛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身形魁梧,墨发浓髯,正是她那日曾在瑞鹤楼见过的男子。她即便不曾认真看他的相貌,也总会记得那一双湖泊一样的眼睛。

江容晚蹙眉,悄声问慕容景:“那个人是谁?”

旁边的人瞥了一眼,并不在意:“赤羽的王子,呼延戎。”

原来他就是呼延澜的同母王兄。她疑惑道:“羯人虽与中原人相貌不同,可瞳色却并无太大差别,为何此人却瞳生异色?”

慕容景唇边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我派人查过了,他并非赤羽王亲生,其母与西域人苟合才生下了他,后面事情败露被赐了死,他和呼延澜才被流放,到了这步田地。”

江容晚听了暗暗点头,难怪,皇家是最不容血统混淆的地方,慕容景答应扶持他们,大概也是出于自身的盘算。她冷冷的瞪了一眼呼延戎,那人接住她的眼刀,微微一愣,转而竟大笑起来,全不在意杯中的酒泼出来浸湿了衣襟。

江容晚正是恼怒,却听到呼延澜的声音:“我代赤羽敬殿下一杯。”

“公主客气了。”慕容景端起桌上的酒觞,抿了一口,神色淡淡。

呼延澜站起来,继续道:“值此良夜,我愿献舞一曲,为在座诸位助兴,不知殿下可否允准?”

在座的武将一听呼延澜要献舞,一个个两眼发光,兴奋异常。中原难得见到胡姬,更不用说呼延澜还有大漠第一美人之称,众人都想一睹风采。

慕容景见众人有意,便道:“久闻赤羽人善舞,公主愿意,本王自然允准。”

呼延澜婉转一笑,随手脱了船鞋,便赤着一双玉足,缓步走到大殿中央。足上点了红色的蔻丹,远远看着甚是好看。

宫廷雅乐换成了欢快的胡乐,就着乐声,女子舞姿翩然,如灵蛇在水。浅金色的裙摆快速旋转着,衣上的薄纱在风中一上一下的飞扬,朦朦胧胧,惹人遐想。

看着呼延澜的步法,江容晚突然想起,旧时曾在书上看过,此舞仿佛唤作飞纱舞,在结束的时候舞姬头上的纱会飞出去,落在哪个男子身上便意味着那个男子是她的意中人,所以是西域女子专门跳给情郎的舞。呼延澜敢当着众人的面在大殿上跳此舞,实在是大胆。不过,若此番真能随了她的心意,倒也是件好事。

席下的人都屏气凝神,看的津津有味,除了几个迂腐的老臣摇头暗骂一句“不成体统”之外,最心不在焉的就是坐在慕容景下首的燕世行。

他倒不是因为觉得这舞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方才无意中看到慕容景和太后的举动,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怪异。观察了一番之后,他才发觉慕容景看太后的眼神,好像与旁人不同,仿佛是多了一点······柔情?他和慕容景一起长大,对他的心思是再了解不过,伪装的再好也瞒不过他。所以他十分肯定,那双冰冷晦暗的眸子,只有在面对身旁的女子的时候,才会缓和下来。燕世行想起慕容景和江容晚的过去,自江容晚成为太子妃后,慕容景从未跟他提及过此事,他便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毕竟少时情意,实属正常。然而看今夜情形······

莫非,他心里还念着她?思及此处,燕世行忍不住又向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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