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1 / 3)

夜风入殿,卷入几许堂前的飞雪。

雪花翩翩然在二人相缠的袍角处一阵飞舞,便遁隐无踪。

恰有泠泠月色斜照进来,洒进慕容景穠丽的眸子,琥珀色的瞳中刺红的烛火与月的冷调交织,形成一抹热烈的艳色。

江容晚诵经的心情全无,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这个时辰门已下钥,佛门戒律森严,外男不可随意出入。

当日他许她离开,就应该是知道的。

可他不仅在夜里堂而皇之的进入主殿,还与她肌肤相贴,全无顾忌。

他从背后将她轻拥入怀,袖口的狐毛拂着她的颈项,有些痒痒的。二人的姿势实在暧昧,江容晚下意识去推开他的臂弯,不料那人却将她箍的更紧。

“皇嫂还未回答我。”他语带调笑,与佛堂的威严极不相配。

“先放开我。”

慕容景闻言,将握在她肩上的手稍松了松,她便如一头受惊的小鹿,眼神躲闪着,悄然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江容晚掩下心中的惊诧,整了整衣冠,柔柔的开口:“裕王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她身姿轻柔,盈盈而立,双手拢在前胸,什么时候都是那般端丽自持。

慕容景瞧着她,有些恍然,似乎明白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独独对她如此执着。以至于她已经成为了缠在他心底的梦,夜夜梦回,挥之不去,几近疯魔。

景熙十六年,他第一次见到江容晚,她也是这般。

那日傍晚他随兄长行猎归来,车撵行至长明宫,忽见一个少女站在海棠树下。

秋风乍起,湖绿色的纱衣随风舞动,粉白色的花瓣洒落如雨。素手拂去青丝,露出一张玉面,时年尚小,却已然显露出绝色风仪。

“青玉琉璃,淡妆浓抹,总相宜。”他觉得眼前之景实在是极美。

车撵行近,少女福身行了一礼:“臣女拜见殿下。”

“你是何人?”他懒散的撩起纱帘。

“回殿下,臣女是昭宁侯之女江氏,在此等候家父出宫。”

他闲闲的“嗯”了一声,复道:“昭宁侯在建章宫同我父皇议事,我带你去找他,可好?”

与他同辙,是为殊荣,她应当是不敢拒绝的。

换别的女子早已喜不自胜,可她闻言却退开两步,姿态恭敬又疏远:“不敢劳烦殿下,臣女就在此处等着便好。”

他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还是平生第一次受到如此冷待。蹙了蹙眉,便丢下一句“随你”。

起初他只当她是冷情,所以并未在意,只在闲时搓磨她一番。

可后来他看到她对路边的小猫细心呵护,百般照拂,眉眼间的温柔能化出水。看到她站在廊下同沈晏说话,广袖轻摇,水眸中是掩不住的欢欣。

他才知道,原来她是有情的,只是从不对他。

皇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为了利益奔徙,不惜欺下媚上,拜高踩低,就连他自己,也暗藏了太多的心思。唯独她视天家荣华于无物,纤尘不染。

慕容景低头自笑,抬眼看着兀自站在灯下的女子,眸光越发潋滟。

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既然心魔难除,他也只好顺其自然。

绣着暗色蟠螭的锦靴一步步向前,面前的女子缓缓向后退去,直至后背抵到了香案。

慕容景停下脚步,倾身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自然是来取我的东西。”

清冽的气息拂过耳畔,耳垂有些酥酥麻麻的触感,江容晚抬头:“什么东西?”

那人抚上她的丝绸般的秀发,唇边突然漾开一抹妖邪的弧度:“皇嫂觉得呢?”

“皇嫂莫不是忘了,你承诺过我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将你送到这里,是出于善心吧。”他又走近一步,近乎贴着她的鼻尖 。

柔情的话语仿佛尖锐的刀,划过她的心尖,一阵战栗。

他在佛前,诉说他们见不得光的承诺。

江容晚日日礼佛,每次想起,便觉得那是自己的罪孽。可她实在没有选择,唯有多求神佛宽恕。

可眼下让她更心焦的,是殿外响起了脚步声,似是朝这里走来。

绝不能让人看见她与他在此。

江容晚下意识的想逃,可她被禁锢在他身体圈出的范围里,根本无处可走。

“有人来了。”她推了推他。

慕容景余光瞟过还开着的半扇门,挑眉:“那又如何?”

江容晚一时梗住,又道:“裕王在此处不妥,你该去躲一躲。”

不想下一刻那人反倒侧身倚在香案上,漫不经心的赏玩案上的铜兽香炉:“有何不妥?此乃我皇家庙堂,我为先帝亲封的王侯,来此处礼佛,合情合理,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躲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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