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心,他对她的觊觎,此刻昭然若揭。
江容晚苦笑一声,这话她从前藏在心里不敢问,今日借着酒劲索性问了出来。
“你这不臣之心,倒是答应的爽快。”
“自然,我的心思,从不瞒你。”
不知是不是醉了,江容晚觉得身体有些飘飘然,神思也开始不受控制。唇边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叹息道:“可惜呀,你还不会那么快就得到那个位置。”
慕容景有些意外:“这话又从何说起?”
“你能重回长安,靠的是重兵支持,虽说陆家倒了,可你在满朝文臣中,有多少势力呢?当然,你掌了兵权,南楚大半军士都是你的旧部,你可以不把这些儒生放在眼里。但边疆不能没有人守,眼下长安城八卫,你只掌了三卫,如果此时你贸然夺位,顾家便有理由起事,到那时,你的旧部再要返回来支援,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吧。这些事情一日不解决,你便一日难安。”
江容晚虽然平素不干政事,却并不意味着她不懂,只是她不愿意涉身其中,更无心牝鸡司晨。
“我爹爹常说,夺江山易,坐江山难。朝中丞相权柄不小,那些老头子不是好对付的,你想要清洗朝堂,只怕要多些耐心,多等待些时日了。”她又斟了一樽酒,笑的粲然,拍了拍身边的人,有些幸灾乐祸,仿佛报了他折辱她的仇。
今日酒意作祟,她也不怕惹恼他。
“所以表面风光,实则危机暗伏,这棋局,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你说是不是,明时?”尾音拖长,仿佛是特意。
慕容景本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樽中的酒,越听下去眉头便越发紧蹙,突然动作一滞,便伸出一只臂膀将她圈入怀中,江容晚虚虚捏着的酒樽瞬间落地,摔得粉碎。
他细细摩挲着她樱红的唇瓣,擦去上面残留的酒滴,看了一会,笑道:“想不到我的阿晚竟然如此知我心。可你忘了,就算我今日还坐不到那个位置上,但我也等得起。而你,只要我想,眼下便可以得到。”
“可,你得不到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