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帮我一个忙,上书给陛下,为舞阳公主求求情。你最擅辞令,一定知道如何说能让陛下回心转意。”
江容晚说的哀婉恳切,任他铁石心肠也会有所动心。
可沈晏凝眉许久,露出无奈的神情:“娘娘,不是臣不想帮,是臣不能,实在对不住。”
江容晚希冀的目光暗了下去,嗫嚅着:“是因为沈家是太后的人?”
沈晏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本宫知道了,这伞沈大人还是拿回去吧,雨大,淋着沈大人就不好了。”
江容晚语气冷淡,移开眼睛不再看他。
呵,她早该知道的,何必求他。
沈晏想让她拿着伞,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地面,并不接过,沈晏无奈,只得将伞放在地上。
“臣告退,娘娘好生保重。”
江容晚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始终没有看他的背影一眼。
任凭雨打梨花,她都不会再拿起他的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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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她正躺在朱华宫的床帐里。
“娘娘,你醒了。”耳边是玉棠和青芷的声音。
江容晚费力的开口:“我怎么了?”
“婢子去看娘娘的时候,娘娘已经晕过去了,太医说外感风寒,又思虑过度伤了心血,需得休养。”
“扶我起来吧。”江容晚挂念着心头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
到了外间,慕容怀正捧了本书坐在那。
见她来了,淡淡瞥了一眼:“醒了。”
江容晚缓缓拜了下去:“参见陛下。”
“既是身子不好,就免了吧。”
江容晚也坐下,打量着慕容怀的神色,慕容怀只是捧着书,并不看她。
见状,她起身跪在慕容怀脚下,抬手抚上他的衣袍:“臣妾斗胆,求陛下一事。”
“是为舞阳公主的事?”慕容怀早有预料。
江容晚点头。
“你且说朕为什么不能答应?”慕容怀放下书,饶有兴味。
他的皇后素来高傲,还真是难得有求于他呢。
“舞阳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她是陛下的皇妹,陛下难道真的忍心将她送到西凉王那里受苦?”
慕容怀轻轻敲着桌子,高傲的俯视着她,不置可否。
江容晚硬着头皮继续晓之以情:“裕王也是陛下的兄弟,与陛下有手足之情,他为南楚和陛下征战沙场,立下不少功劳,若是亲妹妹被如此对待,让他情何以堪呢?岂不是会寒了心?先皇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
慕容怀皱眉,果然他的皇后是在意裕王的。
裕王与她,究竟有几分情意?
可话说回来,他与母后的确愧对慕容景,只要他没有谋逆的心思,那自己也不想逼得把他太紧。
慕容怀面色阴晴不定,由猜疑、愠怒到无可奈何,最终道:“朕会驳回西凉王的请求,不外多赏赐些珍宝钱财,想来西凉王贪财,也不会再说什么。”
江容晚瞧着慕容怀面色变换,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听到慕容怀的话,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她重重叩首:“臣妾谢过陛下。”
慕容怀没有理她,迈开大步向门口走去,只是经过她身侧的时候,特意俯下身。
“皇后要记住,你是朕的皇后,他日朕若是迫不得已要杀了裕王,你也始终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放下过去的情意。朕容你这一次,未必会容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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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个月,江容晚便在宫里安心养病。
慕容怀没再来看过她,可她偶尔会琢磨慕容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内心总会有些不安。
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他们兄弟二人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
更让她奇怪的是,玉棠和青芷似乎也有什么事瞒着她。
“娘娘,用晚膳吧。”玉棠打了帘子进来。
江容晚在八仙桌前坐下,睨着玉棠的神色,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
“这些日子怎么也不见陈与送信来?”
她有段日子没有收到慕容景的信了,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那边地大军可回来了?小半年的功夫,也到时候了吧。”
玉棠的神色却有些暧昧不明:“婢子也不清楚,明日让青芷去御前打听打听。娘娘不必想这些了,有什么情况陛下也会昭告天下的,婢子去看看娘娘的衣服洗好了没。”
玉棠说完便退下了,江容晚也就不再多问。
翌日,她醒得早,迷蒙中恍惚听得玉棠和青芷在外面说话。
“我们究竟能瞒得娘娘到几时?”
“唉,能瞒一日算一日吧,不过娘娘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