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2 / 2)

不受控的落到了冰冷的刀刃上,她诉不清自己的冤屈,更不知道慕容景还活着。她尽职守礼不就是为了好好活着吗,可她也许真的活不过今天了。陛下若要杀她,谁又救的了她?

“是我。”一个柔柔的声音穿过空荡的大殿,如霜风幽兰,柔和却坚韧。

慕容怀猝然转头,见柳飘萍站在殿内,一身素雅的青色衣裳,微微发白的嘴唇显得她身子虚弱,她正对他微笑着。

“你说什么?”

“是我把虎符给了裕王,背叛了陛下,确实与皇后娘娘无关。”柳飘萍从容的站在那里,十分平静。

“当啷”一声弯刀落地,慕容怀似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吐出鲜血,染红了明黄色的丝袍。

柳飘萍转向江容晚,躬身行礼:“皇后娘娘是否介意回避一下,我与陛下有话要说。”

江容晚尚处在震惊中,全身麻木,呆呆地推门出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朱华宫。

*

柳飘萍上前俯下身,掏出一张绣帕,像平日一样温柔细心的擦拭慕容怀唇边的血迹。

李敏慌张的推门进来,跪倒在地:“陛下,不知哪来的一队叛军突然出现在长安,一路上竟无人抵抗,现在已经快到皇宫门口了,好像······好像裕王殿下也在其中。”

慕容怀突然发狂般的大笑,一直到他停下,那笑声还在大殿回响。

果然,这些日子他才知道,他身边的人终究是靠不住,那些仰他鼻息的臣子都背叛了他,就连他宠爱多年的女人都是如此。

“陛下可要······”

慕容怀不耐烦的打断:“由他去!你出去吧。”

他颓唐的坐在地上,只觉得灰心,已经不想做任何无谓的抵抗了。

李敏一声哀叹,无奈的走了出去。

慕容怀缓缓抬头,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半晌,吐出一句:“为什么。”

“陛下可还记得,金陵柳家。”

慕容怀低头,努力搜寻从前的记忆。

柳飘萍自嘲的一笑:“陛下果然不记得了,也是,您是尊贵的皇太子,南楚的君主,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小侍郎?”

金陵?侍郎?慕容怀努力回想,突然想起景熙十六年,他还是太子,那年水患,父皇拨了一笔银子用来赈灾,可陆氏却设法从中取了一半中饱私囊。事发后父皇震怒,他与舅舅合议,将此事推到了负责赈灾的柳侍郎头上。父皇未必真的相信,可为了平衡朝局,只得就此结案。最后柳侍郎一家男丁抄斩,女子没入风尘,财产全数充公。

这件事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他的确不会放在心上。

“你是柳奚的女儿?”

“是。”提起爹爹,柳飘萍眸中含着怨愤,

“所以你此番,是为了寻仇?是你一直在给他传递消息?”他忽然明白了。

“是。”

慕容怀定定的看了柳飘萍半晌,笑了。

到这步田地,可他发现他还是恨不起来,她依旧容颜如玉,温柔沉静,是他钟爱的模样。

“那你也算是如愿了。”

建章宫的门突然被踢开,一束明亮的光线照进幽暗的大殿,刺的慕容怀睁不开眼。他眯眼望去,果然是慕容景。

此去经年,他什么都没变,依旧黑衣墨发,俊朗飞扬,又好像变了,眼中不见了风流的笑意,如今的他更狠戾,更坚定,更绝情。

“三弟,风采如旧。”慕容怀对着他微微一笑,温柔平和,仿佛仍然是年少的时候,与幼弟相逢,品酒弈棋。

慕容景也微笑着,带着几分讽刺:“皇兄却是憔悴了。”

“父皇是不是给你留了后手?”慕容怀突然严肃,抛出一个锐利的问题。

他不明白慕容景为何能这么快掌控局面,为何一夕之间那些人就不再听从他的命令。就算斗败,他也一定要搞清楚原因。

慕容景点点头:“父皇死前向几个重臣交待过了,若皇兄上位不能抑制陆氏妄为,不能保我性命,姑母可以代行父皇意志,易位于我。”

慕容怀悲凉大笑,眼角流下清泪:“罢了,这一切最终还是你的。”

“皇兄本可不必如此的。”慕容景神色复杂。

慕容怀转过头去没再理他。他看着柳飘萍:“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真情?”

柳飘萍绞着绣帕,一时不该做何回答。慕容怀这些年对她处处贴心关照,真心真情她都看在眼里,若说动情,或许有一些罢,不然她不会为他生下皇子。可这一丝情意,终究抵不过灭门之恨。

最终,她缓缓点了点头。

慕容怀冷漠的眉眼此刻俱是笑意,他握着柳飘萍的手,扣住了落在地上的弯刀,狠狠往胸口一刺。

“其实何必那么麻烦。你想要我命,我便亲手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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