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 / 3)

慕容怀的贴身内侍李敏捧着凤冠和皇后朝服,跪在地上:“奴才恭喜皇后娘娘。”

朝服掺了金线绣成,华美精致,镂空花树凤冠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玛瑙和珍珠,璀璨夺目,晃的江容晚有些睁不开眼。

这是全天下女子所期盼的至尊荣耀,也是她毕生的枷锁。

从此她就要彻底被囚于掖庭那一小块天空,画地为笼,再也走不出去了。

她果真如爹爹所期盼的那般,嫁给太子,登上后位,扶持江氏。

她从容的接受了这种命运,可她自己呢?又或许,她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江容晚不着痕迹的轻轻叹了口气,接过了皇后冠服。

“多谢李内侍。”

李敏似是有意提点:“恐怕娘娘要谢的不是奴才,是裕王殿下。”

“此话怎讲?”

“顾大人联合众臣推举顾小姐为后,给陛下施压,被裕王殿下拦下来了,裕王殿下说先帝曾说过日后一定要立娘娘为皇后,娘娘可不知,今日的朝堂热闹得很哪,顾大人怕是气坏了,奴才在旁边看着,可真替裕王殿下捏了把汗。”

江容晚咬着唇,低垂的水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知道顾之恒野心昭昭,顾绾柔也不会甘心居于她之下,就算是让顾绾柔顶替她做这个皇后她都不意外,可慕容景如今遭太后忌惮,他在朝中支持者本就不多,最好该收敛锋芒才是,还敢公然和顾之恒作对,于他而言实在是不利。况且她也不太相信先帝会和慕容景说过这样的话,十有八九,他是假传先帝口谕,也太大胆了。

可他还是为了她甘愿犯这个险,如此,她算是又欠了他的情。

钱财还好说,情缘,千丝万缕勾缠着,说不清道不明,最是还不清。

“知道了,多谢李内侍告知。”江容晚面上含笑。

李敏办了差事也便告辞了,他方才说话间一直在留心观察江容晚的反应,心里也是敬佩。这位太子妃入府不过几个月,年纪也不大,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端庄沉稳的样子,他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般心性的女子。其实与他那主子也算相配,只可惜,主子心里容不下别人了。

他边走着回宫复命,边叹息着摇了摇头。

待李敏走后,江容晚收起脸上的笑意,拿了食物给猫儿喂食,眉头微微锁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青芷捧着冠服有些兴奋,清脆的声音中是掩不住的激动:“太子妃······不,如今该叫皇后娘娘了,这服制好生华美,娘娘不试试看吗?依婢子看来,没有人比娘娘更配穿这身冠服,娘娘穿上定然艳冠后宫。”

江容晚只是冲着那华服淡淡一瞥,摇了摇头,继续逗弄猫儿。

玉棠知道江容晚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便把青芷支开:“横竖明日册封礼还要穿,你去收起来罢。”

青芷去后,玉棠帮着江容晚给猫儿喂食,一面抬眼看着主子:“娘娘,裕王殿下与娘娘总归是有年少相识的情分在,娘娘既然靠不上兄长,那多这样一个倚仗也是好的。”

江容晚听着,心内不禁暗笑,她知道玉棠是为她考虑,可玉棠哪里知道,除了少年情分,慕容景对她还怀着最不可见人的心思,这心思于她,于他自己,都是头上悬而未落的一把刀。既是如此,她已经欠了他不少情,正纠结着如何还清,就算她真的有什么难处,哪里再敢去求他?她与他,始终还是两不相干最好。

可玉棠自然不懂这些。

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她只管与他以叔嫂之道正常相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总会忘了她吧。

既然沈晏都能为了世家利益放弃她,那慕容景为什么不能?归根结底,年少相识,她只是他得不到的执念而已。

想到此处,江容晚暗暗心惊了一下。

她曾经那样期盼一个人能为她交付所有真心,与她心意相通,白首与共,原来,她如今竟已经不相信世间有真情了吗?

夜色寒凉如水,江容晚怀着满腹心事,抚着绣枕,难以入眠。

————

翌日清晨,长信宫。

陆琐颜华服金裘,慵懒的侧卧在美人榻上,拿着水烟袋,惬意的抽着,金枝站在一旁伺候她。

朱唇捻着,烟圈徐徐的从口中吐了出来,大殿内一片烟雾迷蒙。

这是她从前太过寂寞,用来排解忧愁的法子,谁知竟不能自拔。就像她喜欢用极重的香,刺激她的感官,沉湎在其中,倒是让她一时感受不到那彻骨的孤独。

如今她终于熬成了太后,她不用再看先帝冷淡的脸色,不用再去蓄意迎合他,陛下是她的亲骨肉,没有人再敢让她不痛快。

想到此处,陆琐颜得意的冲着身旁的红瓷瓶狠狠吐出一口烟。

那红瓷瓶是她的嫁妆,也是先帝所爱,先帝不喜欢水烟的味道,她就偏要折辱他,就好像那口烟是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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