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教训，好歹祖父出门都能圆回来，时间久了也自然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分寸。别人和你说的永远是死的，你得自己去理解它，趁着还有做错的余地的时候。
“你们两去准备准备，我们去苏州府，大概得要半月余的样子。”沈翊挥挥手，手支在桌子上扶住快要支不住的头。
“呜呜呜，婉君，他们欺负我，他们怎么能这样。”沈翊抱着袁氏开始装虚弱。
“好了好了，你也没管我也没管，总不会自己就长好了。”袁氏边说边去扒拉沈翊。
“是不是教不好了，爹啊娘啊，我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啊！”沈翊扯着嗓子开始嚎，袁氏赶紧去捂沈翊的嘴，“你这像什么样子！一会儿两儿子指不定又回来了。”
“哪里不像样子，他们觉得不像样子一定是没老婆嫉妒我。”沈翊说完又抱紧了一圈，袁氏哭笑不得。“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沈翊有些不甘心。
“家里还需要人看着，不能大家都走了。况且你们不是去去就回了么，给你一个机会，让两个儿子见识见识你做父亲为厉害。”
沈翊自是一番撒娇不提。
父子三人骑着马，带着两位管事架着一辆车就出发了。
沈岚已经可以骑大马的，指着骑小马的沈峥嗤笑不已，沈峥一阵气恼追着沈岚一阵狂奔不提。
此时虽已入秋，但日头还是有点大，晒晒就有点蔫吧了，等两人闹腾累了才乖乖和车队一起往前走。
沈翊突然指着即将走出的田野说道，“前面就是家里的山林了。”沈峥和沈岚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之前那是家里的水田。”
“我们家有钱吗？”沈岚突然问。
“你说得有钱是多少钱？”沈翊反问。
“就大概可以在人中占多少？”沈岚问。
“不知道，天下巨富的商贾不可计数，田产比我们家多的大户也不可胜数。”沈翊这话说得宛如没说。
“我们家一年总营收折银大概多少？”沈岚索性一刀见血。
“田产丰年大概在一万五千石。林产出产难以估计。商铺二十余间。”
“现在田地亩产约三至五石，大概田地三千至五千亩，林产不知道种类，难以估计，商铺更加不知道了，品种、生意好坏、管理水平差的十万八千里。”沈岚自顾自的说完往前走，“我们家真穷啊。”
“我们家哪里很穷了。”沈峥一脸不解。
“你看这些地，我们不能自己种了吧，如果是佃农至多能上缴一半，长工的话可能略多，我们就要自负盈亏了，害得算上农具折耗，官方指导价一石米是8钱银，所以这土地受益平均能有五千石已是很多，折银四千两，还得找到好买家。主要是操心，这三五千亩的地至少得租给几十上百户人家，去收租都得安排三五人。”
一顿话说得大家顿时哑然，除了大福大贵的谁家不是靠土地营收，一般人家能有三十到五十亩地已经很多了，基本也需要雇人才能完成耕种。普通的自耕农大概只有五亩地，年收十二至十五石，所以相比之下廪生已经可有有十五两银子，也是好营生了，无论是再读书或者做一些书文工作，收益都会更多一点。
问题是，沈家的钱除了一代一代攒的，应该还有这几代经营的钱，包括做官攒下的。其实这个时代的工资是很低廉的，时不时还会被扣，主要收入都是银耗和火耗、迎来送往的钱。
“这么一算果然很穷。”沈峥也不知道是真听明白了还是被沈岚忽悠了。这年头，一年能有这么多钱的营收其实已经很了不得了。
话都说到这儿，沈翊索性把话说开了，“家里的店铺有盐、茶、粮、绸，盐得靠你大伯的脸面拿到的盐引，所以这部分几乎都得用作迎来送往，剩下的专营利润高，比如茶和绸缎，粮食得看年成。”
盐引一直是有配额的，售价几乎也是固定的，所以利润几乎是一个定数，这一部分也最容易被算出来，沈翊的做法是这部分全部用来支出，用来保持持续稳定的关系，也为其他生意铺路，剩下的几个利润都不好说，难免有些受时节的影响，不过这年头的铺面通常也是自己的，所以只要能有了开铺面和首笔启动资金，后面能自负盈亏就能勉强生存下去。
生意人和官场上又不一样，官场迎来送来，有进有出，做生意几乎都是支出，上面有人就可以在额外的方面支出的少一点，被盘剥拿货的也少一点。所以如果没有靠山，单凭个人本事也很难把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不过只要做得好终归是会有贵人看上的，花一些大钱，自然可以解决源源不断的小麻烦。
“唉，费劲。”沈岚摇摇头。“嗯嗯。”沈峥跟在后面点点头。
“你们通常不用管这么多，每个店铺都有掌柜，还有大管事看着，你们只用问他们就好。”沈翊快被这两儿子气得槽牙都要咬碎了。
“爹，这你说得可不对，那如果店里的掌柜年纪大了或者辞工了，我们去哪儿找新掌柜？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