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都是花鸟修成,那活着的时间必然长过我。锦儿从背后拽了拽我:“她,她是翼族。”我不解,指着正在飞过的群鸟:“翼族?这不都是翼族吗?”锦儿跺跺脚,低声道:“不一样,这,这不一样,那,那个……”
那丽人看我二人这般,笑意更浓:“我翼族千载前酿成大错,为神佛所弃,被锢于断狐崖,如今千年已过,翼族亦可渐渐出来,见些世面,比如今日这新任探花郎风姿,我辈也是有缘一睹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里也有大是大非,更有禁锢惩罚,却不知要何等大错才至被禁千年,或者是像抗日战争那样的大灾?只是,合族被禁到底有些牵连太广了。
听得锦儿道:“原来千年这便过了,那,谢谢姐姐。”她低头敛声,躲在我身后,畏惧之意难掩。见她如此我也有些暗警,便护着她对那丽人道:“仙子姐姐,那我们且去看探花郎吧。”那丽人再携我二人之手,凌空飞起 :“原是来看探花郎的,又有缘遇得佳客,可见我此行不谬,我族名烟雨札,二位可以此唤我。”
我猛然一惊:“烟雨札?!你就是烟雨札?!”那丽人却似不甚吃惊:“怎么,佳客也知晓我的名声?看来真是恶名不改,久经传播啊。”一语未了,她清脆笑声已没入喧天乐响。
原本是惊异重重,且待她放下我来又被眼前繁华热闹吸引了。所在处道路阔朗,建筑巍峨如宫殿,大道两侧皆是林木,只是时节似乎尚早,叶芽颜色娇嫩,花是一朵也没有。晨雾还未散去,清风拂过,绿涛翻涌,草木清雅的香味随着雾气四散,更胜花香。
四处皆是张灯结彩,不知其数的各色人等已在等候,人声涌沸,不时张目遥望,也有卖小食的,做杂耍的,恰如鲜活且唯美版的“清明上河图”。
我正在四处张望,只听得一缕乐声传来,声音不高却妙在人人都能听见,连响三段,众人急忙忙往正殿方向奔去,锦儿拽着我的手也是一阵狂奔,我边跑边回头喊着:“烟雨姐姐,一起走。”
烟雨札听了,步踏凌波顷刻便到了我们面前,携我二人几步抢到前面,还未至殿前,突见殿门一个中年女子自随身香囊中取出一物,凌空抛出,那物初始不过茶盏大小,随即便大如小舟,再一刻即大若屋檐,渐成庞然大物,无声立于殿前,我才看清这是一座数层高的看台,众人或飞或跑地去抢好位置,人虽多、抢虽急,却是一丝不乱,从未见二人抢一个位置,更没有彼此推搡,皆是礼让有序,我三人抢到了顶排中心位置,一览众山小,颇为适意。
那乐声又响了一段,众人皆屏息注目一处,锦儿也一拉我道:“佳客姐姐,快看!快看!”我循着她手指的方向,两列仕女步步上行,如踏在虚空中的台阶之上,一列八人随即站好,一个丽人从两列之间缓步而上,正是余蓉,我大喜,忍不住叫道:余蓉姐姐!烟雨札悄悄拉我衣袖笑道:“大庭广众之下,万春尊主还是要敬一敬的。”
一时见余蓉行至尽头,单膝着地划臂便拜,台上众人也纷纷起立跪拜,我也随着划臂大拜之后,见余蓉双手一启,如开双门,众人齐声惊呼。
半空之中如大门洞开,一株枝干蟠曲的老树矗立其中。黑色的树干上点点绿叶乍现,随即一树上开出数十种颜色、大小各不同的花,那树干之巅现出点点冰莹之光,随即开出一只剔透如冰的花朵,花型隽秀修长,层层包叠,即是漂亮,众人欢呼声还未落下,又听得林木风声,一行男子远远策马而来。
马蹄声愈急,渐渐看得仔细,真可谓鲜衣怒马少年郎!个个皆是挺拔俊美,衣饰华贵。衣衫都是箭袖样式,或遍绣花鸟、或是海水纹样、或是龙凤呈祥……总体往热闹喜庆一路去,配上大好儿男,真是叫人目不暇接,才觉得一个是龙凤之姿,另一个翩若惊鸿又闯入眼睛。锦儿咬着指尖是大张双目,生怕错过一个又略有些羞涩;烟雨札以手托腮,神情似有玩味。
顷刻间那群少年便纷纷奔至台前,纷纷向余蓉行礼又向看台行礼,只见余蓉双臂齐扬躬身回礼之后,与两侧仕女皆不见了踪迹,策马少年们胯下骏马纷纷改了模样:有虬龙昂首、有轻舟凌风、更有大鸟张翼,我哪里见过这等奇观,简直不知道看哪一处。
众少年争先恐后往那门中飞跃,这个才飞至一半,又被那个拦住;这个欲从斜刺里冲过去,却早被后来的绕近别开;你追我赶,真真是激烈好看。
缠斗片刻,却无人得近门中那花,看台上众人已经开始押宝,锦儿说那个绯衣少年必然拔得头筹,烟雨札却说他生得白净如女郎,必定手下无力气,那个玄衣儿郎体格矫健,便是再追逐上一时也不会输,旁侧一个胖大叔凑了来道:“你等小小女娘如何看得准?这不是拚蛮力得看根骨智慧,那个雪青衫儿郎先引两人帮他拦住别人,再欲突围,这等计策就先于人上了。必然是他!”
又一中年女子颇不以为然,嗤道:“他哪里是引人帮他拦住别人?这明明是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出不去!倒是那个穿月白衣服的,人长得清雅,又甚敏捷,他应该会赢罢。”大家吵吵嚷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