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为先天帝守心灯,不常见到。而今人间七夕将近,想必七公主正在阁中打点行李,待鹊桥相会。”
“这么快?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按人间历法算,岂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还有什么意思。”
“非也,凡人董永拜入神农洞下,修仙去了,七公主与他是十年一见。”
“那个放牛郎董永?他也要修仙?”郁圆圆一字一顿,惊诧不已,感觉世界观在崩塌。
“是啊。”司命仙君提起这事,就变作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语气也活络起来。“就算七公主不嫌弃他凡夫俗子,我们仙界也断不会同意。试问以你神界之身,会同意你族晚辈下嫁凡人吗?”
“但人无贵贱,若两情相悦,谈谈也行,又不一定……”
司命仙君一拍大腿,怒发冲冠:“正是!他不成仙,怎与七公主同寿?他不上进,怎配得上织女星?白得仙恩浩荡,对其余凡人不公,也会让凡人生异心,觊觎我仙界神圣。难不成,要七公主像五公主那样,委身入凡尘?”
“呃……”看来封建尊卑世界观还没塌。郁圆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五公主怎么了?”
“五公主,她云间游历去了。”司命眼珠滴溜溜地转,“总之,先天帝准许董永与七公主相恋已是开恩,还没让他偿还七公主为替他还债,私自织成的三百匹天云锦呢!他还得起吗他!若董永中用,就应懂得佳人眷侣,携手上进,这不好吗?”
“呵呵,果然宇宙的尽头是考编,这游戏,还挺与时俱进、挺励志的哈。”郁圆圆笑不出来,追问:“那要是董永成仙后,觉得自己特厉害,转头又嫌弃起七公主,要和她一刀两断,那怎么办?”
“那正好!早早看清他的面目,七公主就可早日脱离苦海,幡然醒悟,独享天伦!”
“有你这么管婚丧的吗。”郁圆圆被唬得一惊一乍。
“婚,为月老之责;丧,才是小仙心好所在。小仙只是就事论事。”司命仙君又行礼以表谦逊。
“没想到,您还挺个性啊。”
“承蒙夸奖。神仙也并非全是迂腐的老顽固,小仙还是很能和年轻人打成一片滴。”
“司命,你又在贬损谁呢?”一白眉红衣老者现身。
“谁认领我说谁,老炮仗。”
“你!”老者长眉一抖。
司命仙君附在郁圆圆耳边,悄声道:“整天缠一身红线,也不怕把自己绊倒,可不就是个老炮仗,还一点就着。”
“炮仗如何?多喜庆。哪像你,扔地里还没一根葱高,脸上的褶子倒是比葱皮还厚。”
“这是智慧的集萃。”
月老不理他,转身向郁圆圆:“曦羽仙子,见笑了。”
“哪里。月老找我何事?”
“帝母有请。”
司命难以置信:“帝母派你来?不是让我先接曦羽仙子安顿吗?怎么没召我?”
“大概是你拍了葱味的马屁,惹帝母厌烦了。”月老面无表情。
“你!你个老不死的,等我!”
“随时恭候。”
郁圆圆憋笑,连忙向司命仙君行礼告别,心里还埋怨这些繁文缛节,华而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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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金銮宝殿的一路上,郁圆圆不知“噫吁嚱”感叹了多少次。
盈盈被啧啧声逗醒了,睡眼朦胧地悄声问:“茉茉何故因风唿哨?”
“我像是在吹口哨吗?”
郁圆圆便开始时不时蹦出一句《阿房宫赋》、《滕王阁序》,以免自己显得很没文化的样子。但凡旅游时能像现在一样,记忆甚佳,倒背如流,登滕王阁啊黄鹤楼就都不用花钱买票了。
还好月老忙得很,边走路边与身侧不时出现的童子讨论一下,何时派红娘助崔莺莺、如何帮焦仲卿沟通阎罗王之事宜。
郁圆圆感觉自己像月老带的实习生,初次入公司。
帝母正坐阶上,两侧仙侍分持翣羽盖,立于身后,金光灼灼。
大殿中央,无极球悬空慢转。
“见过帝母。”郁圆圆学着月老行礼,余光瞥见立于一旁的,竟是景逸。
“两位神女快快请起。”帝母起身下阶,徐步靠近,瞧着年纪不老,气度恢弘。
见郁圆圆面有戚戚,景逸忙道:“恭喜圆圆通过悬磬闱。帝母此次召你我前来,是为了凌霄剑。”
“本君仙骨所限,只知其碎片散落六界各处,却不知它具体掩埋何方。而北斗真君夜观天象,算得天火劫不知何故,恐将提前数十天。因此,神女与战神怕是要稍作准备,早些启程,完璧凌霄剑。”
大概是因为我用时间,向MOMO换了法术吧……
“帝母莫急。其实,我之前偶然神力觉醒,回忆起碎片下落,已绘制好一份舆图。”郁圆圆心中有愧,连忙变出MOMO奖励的关键道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