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几个疑惑想问他，碍于船上的人都在，只能看着风景发呆。
慢慢向后倒退的景物中，行道树下的行人突然转了一下脸，熟悉的五官让她陡然一惊。
杜与。
随即她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放下一半布帘，掩在后面观察。
他这几天似乎经历了什么，整个人与以往大不相同，斜靠着树站立，身上衣服剪裁得体，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远瞧着有一种公子哥的气派。
他和石康相认了？是他自己……还是秦岐？
陶之音心里的疑问又增加了。
在临雾镇上碰见杜与倒也不稀奇，最近白奶奶和一帮相熟的老年人成团去了市区旅游观光，愣是要把小小的江城看出花样来，陶之音是佩服秦岐的本事。
不过这几天监控里也没有杜与出现了，她见到他也就只是惊讶了一瞬，习惯性多看了几眼。
布帘放下的同时，杜与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窈窕的身影。
对方穿着高跟鞋，鞋跟娉婷多情地敲响在青石砖上，她见到约定的人明显一愣。
是惊喜的那种感觉。
文歌涵没想过约见的这个网友能有多好的身家样貌，毕竟他们共同讨厌陶之音，这个人找上来的时候，她正结束和季昆的争吵。
“我不会删的，我没做错，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恶心！”
果断挂了电话之后，起初她是害怕的，深知其中一些东西的不实，可是她太愤怒，随着事件发酵，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她，她觉得只是以个人的角度说了一些观点，并没有什么大错。
后来农家乐澄清了，其他人不还是一声不吭么？他们一定心虚了。
那么这个男人又和陶之音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陶之音？”文歌涵站在离男人不远的地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杜与嘴角一勾，“我姓杜。杜与。”
“哪个与？”
“我与你的与。”
文歌涵被他的话说得一噎，拨了拨肩膀上的卷发，继续盘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和我合作，你和陶之音之间发生了什么？”
暑风拂过，他们身后的船只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点。陶之音捏着船板，唇色都苍白了，她失神般转回了身。
“陶之音，你怎么了？”季昆就坐在她对面，最先发现不对劲问道。
众人纷纷探头去看，坐在原位的陶之音一言不发，眼睛向下看着，面上几乎没什么血色。
“是不是晕船了？”洪若嘉翻找着随身携带的小药包。
秦岐一边揽过她的肩，一边掀开布帘，往她刚才一直趴着的地方向外看。
对面的街道都是走动的行人和小车，更远更后方的无法看清面容。
扫视一遍，也就只有远远站在河岸边的一男一女了，模糊的样貌无法分辨，看举止像是正常交流的路人，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他皱了皱眉放下帘子。
是晕船还是看到了什么。
秦岐落在她肩上的手滑到后颈的头发，自上向下为她顺着。
洪若嘉递来的药被秦岐拆开，就着水杯递在唇下，“还难受吗？吃一颗。”
原星就坐在秦岐另一边，一路目睹，一路心塞，纵使也想关心，嘴皮子动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烦闷摆弄了一会相机，将头扭向外面看风景。
“我……”陶之音想说自己不是晕船，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囫囵吞下了药。
她整个人的脸色不大好看，秦岐的指腹落在她骤然泛白的唇上，很轻地捻开水渍，将她按进怀里。
熟悉的木质香，终于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随着船只继续行进，他们到了镇上最热闹的市集。
中年男人是和康叔一起合伙的出资人之一，他将摇橹船慢慢靠向岸边，朝着里面探身，黝黑的脸庞露着笑容，用掺杂着江城本地方言的普通话道“可以去市集买点好吃好玩的哩，我们晚上七点回去。”
船身晃动着，陶之音尽量低弯着脊背，走得磕磕绊绊。
身旁有一只手搭了过来，施以力道地托住她，“走慢点。”
他们依次下船，秦岐站在下级的台阶将她从船头的甲板半抱了下来，陶之音不免又往回深深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