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这里,最重要的原因,他自己心里更是清楚。
原来他早就产生了别样的情愫,甚至不得不正视自己难言的欲,.念。
卑劣又难堪。他和以往的自己仿佛被陶之音亲手割开了一道裂口。
这边陶之音见秦岐讲完话便有些吃惊,前段时间白奶奶还邀请他来着,不是早就拒绝了,这怎么又过来了,不过看他专注开车,也就没再多问。
走路说不上近的地方,开车其实也就六七分钟。
轿车开进一个空旷的角落。
“到了。”
“好。”她利落地跨出车子,往下落脚。
“……”
要崩溃了!一路上都在走神,开门也没注意,谁能想到这里的地怎么是泥巴路!
她半个身体还坐在副驾的真皮座椅,低头就看见那双白色的矮跟鞋子陷在泥土里。
“怎么了?”秦岐解开安全带,略倾身过来。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陶之音背对着没有注意到,“没事。”
她欲哭无泪地扶着车边下车,心里把可苑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岐已经从车头绕过来,步伐稳健,走到她旁边。
“这一带修好的路不多,没有合适的地方停车,抱歉。”
陶之音手里拿着手机,忍着鞋子上的黄土,垂着头说:“没关系,是我没问清楚。”
她安慰自己,幸好今天没下雨,路还不是湿的,否则就不只是这么一点泥了。再看见秦岐穿的那双黑色马丁靴,鞋头边缘也是一片污浊。
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大家都一样,算了,说不定可苑进来的时候也是一顿哀嚎乱叫。
“是不是不好走?我先进去找双别的鞋子给你。”秦岐站在风吹来的方向,给她挡了大部分的春寒。
身上的绒绒质地紧贴着肌肤,她心情放松了下来,委婉拒绝:“很快就到了,走吧。”
他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她心里泛起一丝害怕。
……
可苑坐在这户人家院子里,两条腿岔开,气呼呼地刷着鞋子。
农家乐,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农村的房子改建成了饭店。院落是很大,几户人家并在一起做生意,房子一楼全部打通,宽敞明亮,上数的几层都有客房。
楼下的大院子里铺的是水泥路,种着几棵果树,底下摆放好多桌椅。
院子外有稻田,远远的还有一条小溪流,风景秀丽怡人。
可苑收回视线,落在花了一个月零花钱买的限量运动鞋上。可怜的鞋子被这一条路上的黄泥粘的面目全非,宋辙逸倒好,端的是清风朗月,气定神闲,在路口迎接她,“小组长,来这么早。”
她当时有苦说不出,什么小组长?从小到大成绩都是垫底,高中唯一当过的官就是一个帮班干部收作业的,美名其曰小组长,实则为了自己好抄优秀作业,少挨批评。
“我问你,你昨天怎么没来?”可苑倒掉盆子里的刷鞋水,打开水龙头继续往盆里接。
鞋子送去干洗店,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让她穿着宋辙逸拿来的那双紫红色软胶拖鞋出去,她是千万个拒绝的,但要她把脏鞋子穿一个晚上,她也做不到。
干脆洗干净好了。
她拿着板刷,一下下地,心痛无比地洗干净鞋子底部,尽量不让它浸泡到太多水。
宋辙逸坐在旁边,“你问我为什么没来?你没说让我来。”
可苑:“……”
她心里疯狂叫嚣,最后不得不揣着假笑,“那你定在这里吃饭又是为什么?”
“这里就在临雾镇,离你们住的地方都近。”
说到这个,还要多谢他帮她找的住处,环境位置都还不错,难得的是离鱼锦路近,而且同样是一个独居老奶奶在家,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住家安全问题。
“好吧,那晚上吃什么?”可苑放下刷子,拿旁边的干毛巾仔细地擦着鞋子。
宋辙逸思考了一会,“等人到齐了一起点吧。”
可苑会心一笑,眼神和善了许多,没再说话,拿起地上的鞋子套上脚。
看着干干净净的鞋面,总算是舒坦了一点。
闲来没事,她决定唠唠家常,“学习委员,你小时候都在江城?”
“嗯。”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以前我和你熟吗?”宋辙逸不温不火的视线扫过来。
可苑噎了一下,却也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如此,只好又问:“你家里几口人?”
“就我自己。”
她愣了愣,声音明显弱了下去,“什么……什么意思?”
他看向门口围着的栅栏,栅栏上盘绕的青绿藤蔓,“我一直生活在江城的福利院,十岁被领养,去了A市,养母走的早,去年养父也去世,所以现在就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