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烂衣服被扯开,她喊着“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女的?”
“竟然还有女人?”
小破烂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喊她女人,他们会放过女人?可小破烂也不知道为什么村里都没了女人了,小孩被吃了,那女人为什么死了,真奇怪,为什么女人会得瘟疫,男人就得不了。
“对对对,爷,爷放过我罢,我再也不跑了。”
“你是女人我们就不放过了,我看是天老爷看我们守得太辛苦了,才让我们撞上你,好姑娘。”
他们面容和善,但小破烂觉得害怕。
挣扎着要逃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官爷,我不是女人,我是要饭的狗”
那几个差役们笑笑拽下她的破布裤子,“你瞧,这儿不就是女人的吗”
小破烂害怕的大叫,撕扯挣扎。
那为首的差役,“别叫了,好久没吃东西了?陪一下我们,我们保准儿让你饿不死不是。”
她快五日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地里都没蚯蚓给她抓了,睡一觉就能有东西吃了?哪能有这么好的事。
见小破烂不信,那差役就从怀里拿出一块红薯干,“先吃点不是”
小破烂被扔在地上,那块红薯干也被扔在地上,她不跑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睡一觉就有东西吃了!她饿不死了!
她跪伏在地上,双手颤抖捧着红薯干吃,蓦地,她抬头,盯着虚妄看,陈绸流泪却无济于事。
“你看,他们说睡觉就可以吃饱”
陈绸捂住嘴,眼泪流满整张脸,原来,小破烂知道她。
可她救不了小破烂,她什么通天的本领在这里,什么都使不出来,就连说话也不能,就算能说话,她能说什么,说小破烂,你别信他们。
说小破烂,为了点破红薯,不值当?
可是小破烂不需要信任,不需要所谓的女子贞洁,睡一觉能饱一顿就是她的值当。
如果她现在能杀了这几个差役给小破烂吃肉,她毫不犹豫,但是她杀不了,哪怕是给这些人一拳她都做不到。
她陈绸,愤怒,但无能。
她眼睁睁地看着小破烂被他们拖走,然后小破烂痛苦的声音染红这块黑夜。
等差役们提着裤子一脸餍足出来。
“年纪小,是个雏儿”
她通体冰凉,她想,就算小破烂变成鬼,分解了这几个人她也不会管,这是小破烂该做的,为什么要把小破烂关在百妖塔里。
陈绸走进枯草堆堆,血腥味,汗臭味,还有一种腥臭令人呕吐的味道。
小破烂的衣服真的什么也遮不住了,斑驳的液体,青紫的伤痕。
小破烂抱住那些碎了有些发潮的干饼红薯,与凤镇流浪狗都不吃的东西,在这儿,在她怀里是天大的宝贝。
小破烂抱着东西的手抖抖,脸朝向陈绸,无声地道:“好多吃的…饿不死了”
“你陪我快十年了好像,还好你不用吃东西,不然陪人睡觉太痛了,我要是不饿就好了…你为什么要陪着我,是不是我的娘亲,你们是不是不是故意丢掉我的,我倒还希望娘是故意丢掉我的,而不是可能早就死了…娘,我睡觉换吃的对不对啊,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感觉不对,可是以前下跪磕头要吃的也觉得不对,可是饿着太难受了,我又想活着,他们骂我不要脸,骂我骚,骂我下贱,可他们又不会饿死,我要东西吃,哪不要脸了…”
陈绸蹲着摸她的头,她的脸,“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生于天,长于地,活着靠自己的本事,不主动害人害生,谁敢说我们不对,我们就杀了谁。”
她无力地吃着东西,好不容有点力气了,爬起来拢好破布,掺着稻草,“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可是天不如人愿,差役找小破烂的次数越来越多,就连一些村里的人见着都要来,他们白天在外面用木棒戳狗窝,夜晚要爬进来将小破烂的吃的都抢去,小破烂到处躲到处藏,躲得过就能吃饱一顿,躲不过就要张开双腿求他们留点吃的给她。
可是她每一次张开双腿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她得到了就吃了,再也没东西藏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去多久,小破烂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没人告诉她肚子怎么了,陈绸日日夜夜守着小破烂,她眼窝深入,面颊凹陷,就像骷髅架子有个肚子,恐怖怪异。
小破烂时常对着陈绸说,“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他们为什么骂我见货”
“为什么和我睡觉不给我吃的”
“他们说大肚婆最好搞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能找点东西给我吃吗”
“真好,你不用吃东西,不用像我这样,比当狗杂碎的时候都还痛苦,那时候我还想吃饱,活着,我现在不想活了,我可以死吗?”
“我为什么死不掉”
陈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