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15(2 / 3)

有些疼,一边一瘸一拐一边揉着自己手腕上的绑痕。

凌天叹了一口气:“被他给逃掉了,孤已经派人去追了,务必在他酿成大错之前将他缉拿。”

“缉拿?”仓茉茉确认自己没听错,在这之前仓离的情绪已经比较稳定了,“发生什么事了?”

殊一一眼就看到了仓茉茉手上的伤痕,扯过她的手腕:“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仓茉茉暂时不想把仓离叛逆的事情说出来,她急火攻心,哪来得及用治愈术提前掩饰,“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殊一看了一眼天君:“我也是听到动静,才赶过来的。”

凌天挺了挺胸膛,毫不遮遮掩掩:“是孤,揭穿了他丑陋的身世,他恼羞成怒对孤大打出手,打不过就跑了。”

仓茉茉越听脸色越难看,自己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目前为止能支撑仓离善念的,不过是她为他营造的一种信仰,他有着崇高的血脉,如今信仰幻灭,毁灭值不涨飞快才怪。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楼塌了。

仓茉茉气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撒泼,但她素来沉静的性子只是让她冷冷地看着天君:“某些人,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将我八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凌天听了虽心生愧疚,但他始终不觉得自己做错:“你还真信他能改邪归正?”

仓茉茉听了凌天的话方知:原来他从未认可过她的做法,只是宽容地由着她胡闹罢了。

“您可以不信,但请尊重,好吗?”仓茉茉连敬语都出来了,疏离感跃然而生。

对了,过去他确实帮她良多,包括将罔死之魂召回,她也确实享受了他的庇佑,所以才会如此被掣肘,那么从今往后……

“天君事务繁忙,日理万机,从今往后不敢再叨唠了。”仓茉茉说着后退了两步,转身向黑暗的山路而去。

“你去哪里?”凌天疾步上前,扯住了仓茉茉的衣袖。

殊一也赶了上来,使力将凌天的手从仓茉茉的衣袖上挪开:“与君无关。”

可他偏不松手,像孩童一般暗自较劲。他刚才来寻她的时候是想问什么的来着:“你真的选他不选我吗?”可是现在却问不出口了,他好像输的很彻底。

从小到大他学什么都比不过殊一,现在连追女孩子也是。

本以为自己的命运比殊一好一些的,但到头来,天君这个身份带给这段感情的似乎只有不幸,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无数仙族的兴衰背负在肩上,他没有办法像殊一那般孤注一掷地去追爱。

无数女子渴求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却不稀罕,他离他的吱吱却越来越远了。

她清清冷冷地看着他,这种如一滩死水的目光灼伤了他的自尊,她挽住了殊一的手,向他表示无声的抗议。

他贵为天君,行为举止却像路边的藤草那般死缠烂打地不值钱。

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手心里空空如也,只有冬日空山的凉风,从两袖冷飕飕地穿过。

刚刚还在眼前的两人一下就没了影子,躲在屋门后的小水仙看了一眼天君的神色,立马又躲了起来。

……

殊一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仓茉茉,这一年多来他很清楚仓离在她心目中都位置,他爱她,自然也爱屋及乌地关心着仓离。虽然,那个小王八蛋真的很讨厌。

“打算去哪里找他?”

“我不确定,先去村子里找吧,他朋友二狗的家,再去县里看看。”仓茉茉看上去忧心忡忡,“他的毁灭值已经快到顶了。”

“毁灭值?”殊一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仓茉茉之前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有关游戏的设定。

“就是……我可以听到他部分心声,他现在正处于犯错的边缘。”

“难怪你这样着急了。”殊一想,这大概是作为母亲的本能。

……

水乡小镇的酒旗在萧索寒风中乱晃,路人行色匆匆,唯恐迷失在妖魔吼嘶般的风声中,唯有零星三两家酒馆还在营业。

一个头发蓬乱的男孩子红着眼睛,静悄悄地坐在河边的石垛上,像一个被风霜雕蚀着的小石狮。

对面是已经打烊了的糖果铺子,在很小的时候娘亲第一次带他下山到县城里逛,那天空中飘着洁白的雪花,他一眼就对铺子门口叠插的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产生了兴趣。

那时有一对母子经过街铺,那小儿啼哭着要买冰糖葫芦不肯走,她的娘亲踹着他的屁股:“讨债鬼,馋死你了,吃了牙齿都给你掉光。”最后把人给撵走了。

而他的娘亲看了他跃跃欲试的目光,会温柔地问道:“想吃吗?”

“牙齿会掉光吗?”他也好奇地问道。

娘亲将糖葫芦递到他面前,笑了笑:“吃完记得漱口就好了。”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娘亲特别好特别温柔,自己很幸运。可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他的娘亲不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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