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茉茉这下只能在凌天仙君的眼皮底下活动,彻底没了自由,捡垃圾也成了奢望。
她看他在榻上端端正正地打坐修行,趁其不注意,恶狠狠地蹭了他身上所有冒金光的部位,听到灵石不断进账的声音,心里好受了些。
他却闭着眼睛,把仓茉茉从他的袍子底下里揪了出来:“不要乱动,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若不是我知道你已修成人形,还以为你是个未开灵智的小贼鼠呢。”
“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是谁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仓茉茉对着他一通乱吱。
他似乎能听懂,让仓茉茉变回人形:“你去那边打坐,我传授你心法。”手指往冰冷的墙角一指。
仓茉茉瞬间化作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不情不愿地往墙角挪步走去。
“怎么了,还不高兴?得本君亲传是多少仙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掀起眼皮看着仓茉茉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仓茉茉回头看了他一眼,紧咬着下唇,心生怨气,就在这里跟着他打坐一整夜?就觉得纯纯浪费时间。
就在仓茉茉坐下墙角的一刹那,屁股下面多了个毛绒绒的垫子。
“打坐也没个打坐的样子,也不知道伏尘老儿是怎么在教的……”凌天仙君走了过来,亲自下场来帮仓茉茉摆正姿态。双腿盘起,双手一上一下手心相对置于腹部之前。他的手干燥温暖,指腹的纹理不经意擦过仓茉茉的肌肤,酥酥痒痒的。
仓茉茉有点受不了地打了个颤,他开始教心法了。凌天仙君教的心法繁琐冗长,仓茉茉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认真听着,过不了多久就精气神全无——靠着墙角流着哈喇子,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捡了好多灵石和菁气结晶,抽卡抽出极品武器,一下子将技能拉到100级,吊打凌天,爆锤伏尘,让殊一闻风丧胆,至于反派大BOSS,被仓茉茉驯化了,变成了窝在仓茉茉脚边舔毛的小兔狲……
正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脑门突然一痛,惊慌地睁开眼睛,发现凌天仙君正竖起中指弹她脑门。
仓茉茉用手心揉了揉红肿的脑门,抬头的一瞬间恰好对上凌天仙君那的幽深双眸,仓茉茉看到了他漆黑的瞳仁,如镜般映出那惊慌失措的自己,大睁着迷蒙的双眼,略带婴儿肥的圆润脸蛋,微嘟的嘴唇尽显无辜的样子,仓茉茉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捏脸手艺,对着这么一张可爱的脸,又有哪个铁石心肠的人会对她狠心发火呢。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怎么会这么废物!往日里本君指导师弟师妹们修行,他们都削尖了脑袋听生怕漏下一个字,巴不得将传授的心法镌刻到脑子里,你倒好还能在这时候睡着,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还当真生气了,真是铁石心肠。
“那就不扶了吧。”仓茉茉干脆摆烂,实话实说,“我觉得凌天仙君您大概也教不会我。”
“你——”他的手又往仓茉茉额头一伸,眼看着一记一指禅又要弹落在她的脑门,仓茉茉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额头上却倏地一凉,一阵微风扫过刚才弹红肿的地方,疼痛感变成麻,然后是舒适的微凉,红肿消失了。仓茉茉的视线被他的手掌挡住,却听他磁性的嗓音幽幽地响起:“肿的那么高,有这么娇弱吗……”
他好像,也不算铁石心肠,就是嘴有些硬,也不知道别的地方硬不硬,正胡思乱想着,屋外忽而响起一阵敲门声。
凌天仙君一挥手将仓茉茉变作仓鼠的模样,又沉声对外道:“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见一位面色红润的鹤发老叟点头哈腰地立在门口:“仙君,老朽听说您又开始养鼠了?”
说这话的时候,仓茉茉正飕飕地从他面前跑过,从墙角窜进了定制小木屋里窝好,印证了他的说法。
“是谁这么无聊,在背后嚼舌。”凌天仙君不以为意地将视线挪向别处,不看来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仓鼠,本君不会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吧。”
“这是好事啊。”鹤发老叟又往仓鼠窝的方向看了过来,“说明仙君已经放下了当年之事,老奴甚感欣慰。”
“鹤伯,如果没有别的事,本君还要继续打坐修炼。”说着又盘腿坐了下来,顺便闭上了眼睛。
“那这老鼠,不会影响仙君修炼吧?”在鹤伯的视线里,那个小木屋就摆在仙君的床头呢。
“不会,它还挺乖的。”说完又抬了一下眼皮,”这种小事,就不必让天君知晓了吧。”
鹤伯几不可觉地笑了笑:“老奴明白,那老奴先告退了。”
仓茉茉看到那扇大门慢慢合上,连最后一丝缝隙也无。凌天仙君倏地又睁开眼睛:“幸好,你身上仙气不足,并没有露出端倪,你若懒得修行那就……算了吧。”就以这种废物的形式呆在他的身边吧。
仓茉茉认可地吱了一声。
“你出来!”他的口气忽而又严肃起来,“即便如此,我也要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数,这里虽是九重天,但凡有人的地方便不会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