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通通都刷上了绿漆,掩藏在山林绿叶中。
由于徐长富是粮食大户,粟、黍、稻、菽、大麦、小麦,各类粮食应有尽有,因此他的粮仓里也是各有分区。
这次走水主要发生在存放大麦、小麦的西南区,仓中存粮几乎全部烧光,损失巨大。
徐长富这两日下滁州与人谈生意去了,所以今日在粮仓处等候他们的是徐长富的夫人——宋锦。
远远地看见宋锦站在门前的身影,沈姝便赶忙拍拍沈清和的肩膀让他把她放下来,毕竟出门查案让上司背着下属,影响不大好。
“沈大人,沈小捕快,你们来了。”
“宋夫人安好。”沈姝莞尔笑笑。
“先带我们去火源点看看吧。”沈清和道。
“二位这边请。”
宋锦带沈清和二人穿过几条巷道,来到一处断壁残垣前。
沈姝敏锐的鼻子抽了抽,她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宋锦看向她,“沈小捕快闻到了?”
沈清和也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后者摇了摇头,蹙着眉似乎有些疑惑,“没太闻出来,好像是……菜炒糊了的焦味儿?”
听了她的描述,宋锦一愣,忽然掩面笑出声,“沈小捕快好灵的鼻子,粮食混着油烧焦,可不就是菜炒糊了的味道?”
“油?这里怎么会存放这么多油?”
沈清和抬头看到被烧得黢黑的仓库侧墙的几个小小的方格,在宋锦之前解释道:“是为了防止虫鸟进入粮仓吧?”
宋锦点点头,“不错,仓库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开那些小窗户通风换气,以防粮食发霉,把难闻的油涂抹在窗户上,大部分吃粮食的虫子和鸟儿都不会再靠近。”
“再加上诸多门轴一段时间不上油就会生锈,油量需求大,开销也大,徐老爷为了省下一次次购进的钱,索性批发了大量油储存在粮仓一侧,以供随时使用。”
摸清储油之事和失火源头,沈清和心中已有定数,面上挂着虚假的笑,边说话边观察宋锦的神情。
沈姝听完了分析,对另一件事感到疑惑,“可是为什么要把储油仓建在粮仓加热灶炉旁边啊?这样久而久之稍微风大一点就会引起走水的。”
“我想,这次徐老爷所谓的纵火案,也是一次这样的意外吧?”沈清和直截了当的点出。
早说过徐长富是个一毛不拔的人,没想到他自己造的孽,损失太大,居然想让府衙替他把坑补上。
他在状告书里明明白白的写了,让沈清和一定要给他找出真凶,不然就赔他粮食。
这是天灾,压根就没有真凶一言,徐长富这贼喊捉贼浑水摸鱼的本事不大,胃口还不小呢。
宋锦怔在原地,哑口无言。
连狡辩都不狡辩,这样看着她也不像是会撒谎让别人为自己的过失买单的人,许是被徐长富逼迫的吧。
“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沈清和向来是雷厉风行的行动派,来到这用了两个多时辰,咔咔嚓嚓一顿观察分析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案了。
说着转过沈姝的头,朝宋锦一颔首便算是告辞了。
“哎!”沈姝被迫扭过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等等!谁都不许走!”
徐长富像是着急忙慌从山底下一路跑上来的,累的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面上大汗淋漓的。
沈姝悄悄拉了拉沈清和的衣袖,小声的说道:“这徐老爷怎么比画像上还胖这么一大圈啊?”
沈清和弯着唇压下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小声点,人家夫人还在这儿呢。
沈姝被捏的脸一红,奇怪,她最近怎么老脸红?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不知徐老爷还有何指教?”
“沈大人,你答应我要找出真凶,如今真凶还没找出来,你怎么能走呢?”
徐长富一脸奸商相,咧着嘴皮笑肉不笑的,明显就是在无理取闹。
沈姝站上前一步,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徐长富,“徐老爷,你家的粮仓是意外失火,哪有什么真凶可言?”
“这位想必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沈小捕快了吧?还真是个水灵的姑娘。听闻连空无方丈都被你逼死了,瞧着小小一个,本事还真是大啊。”
徐长富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沈姝,说的话阴阳怪气的。
“你说什么?”
沈姝还没来得及讶异,一旁的沈清和率先质询起来,他将沈姝拽到身后,牢牢盯着目光躲闪的徐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