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策(1 / 2)

三日过后,姜檐跟着谢姊衣如约来到客栈,梁王早已等候多时。

“三日期限已到,不知那一千坛酒,可酿好了?”

谢姊衣连着酿了三日的酒,虽然是借着空间作坊里的便捷将酒酿出来了,但她也累得够呛,谢姊衣揉了揉困得发疼的太阳穴,淡声开口:“一千坛酒太多,一时搬不来客栈,我将酒全都放在了长宁街的酒馆,还请王爷移尊步去酒馆查看。”

梁王虽听过姜檐说起谢姊衣酿酒的本事,但却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能在三日之内酿出一千坛酒还是有些怀疑,不由得也来了兴致,“好,本王就跟你去瞧瞧。”

长宁街。

梁王带着帷帽遮住面容,不远不近地跟在谢姊衣和姜檐身后,时不时看看这里,停在那里,谢姊衣虽然觉得浪费时间,但又不好出口催促。

谢姊衣瞧着一旁的姜檐,道:“你今日来,是怕我与梁王这单生意做不成,你捞不着油水?”

姜檐看了一眼在后边刻意装作平时出来逛街的普通百姓的梁王,否认道:“怎么会呢?毕竟我与梁王是一道上的人,我还能贪图你这点油水?”

谢姊衣道:“那可不一定。”

二人带着梁王一路到了酒馆,萧掌柜不知晓梁王的身份,只当是寻常的客人,正要招待时,谢姊衣出声道:“萧掌柜,你先去忙罢,他是跟着我来的。”

谢姊衣有意将萧掌柜支开,梁王身份特殊,想必他也不会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萧掌柜闻言只当跟来的人是谢姊衣的朋友或是家里的人,所以也没有多问,自顾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谢姊衣将梁王带上二楼,好几间房都被当成了仓库,里边一坛一坛的酒摆放的整整齐齐,虽不必一坛一坛去细数,但梁王还是粗略计算了一番,确确实实够一千坛。

梁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总觉得按照常理来说,正常人不可能在三日之内酿出一千坛酒,他觉得这太过匪夷所思。

姜檐看向看不出神色的梁王,其实就算谢姊衣在三日之内酿不出这一千坛酒,梁王也会与谢姊衣将这单生意做下去,毕竟目前来说,梁王还没有找到比谢姊衣酿酒酿的更好的人。

谢姊衣见梁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便知晓梁王心中疑虑,但能让他想通,谢姊衣也算白穿越了一回。

梁王早就派人查过谢姊衣,三日之前,她绝对没有多余的酒可以拿来充数,这三日他也一直派人盯着谢姊衣,谢姊衣除了一直在酒馆酿酒,便是回风雅小楼与家人吃饭,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此时看着绝对够数的酒,梁王也不得不相信,虽然不知道谢姊衣是如何将这一千坛酒酿出来的,但只要对他有利,无所谓。

梁王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道:“待酒尽数酿好,我再给你剩下的报酬。”

谢姊衣接过银票,数了数,确认银票没有问题后,便将银票收了起来,“多谢王爷,想必王爷以往也未有时间好好逛逛嘉仪郡,不如让姜公子现下带着王爷去好好逛逛,我这便开始酿酒,就不相送了。”

被从头到尾当成工具人的姜檐见谢姊衣如此说,也未与她再说什么,对着一旁的梁王道:“王爷,请。”

长宁街上,因为今日天寒的缘故,在街边摆摊卖东西的摊贩没有往日的多,但也够逛好一阵了,梁王到处看了一会儿后,便回了客栈。

姜檐看着拿下帷帽的梁王,道:“小姑娘警惕心很强,如今王爷的银钱都用来招兵买马了,何来那么多银票给希谢姊衣?”

梁王道:“朝堂分权,圣上病危,臣子纷纷小心观望无暇顾及其他,本王趁机派人在国库中搜刮一番,自然就有了。”

搜刮国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也只有朝堂大乱之时才能让梁王有机可乘。

“只不过,”梁王继续道:“如你所言,这小姑娘虽年纪轻轻,但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若不是知晓陛下并无其他公主,我倒真怀疑这小姑娘是天家血脉,如此的精于算计,不生在皇家真是可惜了,你们这嘉仪郡倒真是人才辈出。”

姜檐道:“她只为财,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梁王倒了一杯茶,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画着什么,姜檐抬眼看过去,大致的宁国地势图跃然眼前。

姜檐看向梁王画的图,道:“宁国大王莽夫一介,到时稍加言语所激,他必然会带着兵将饮下我们的酒,但煜国境内的酒到了宁国,会被朝堂臣子所布在宁国的眼线察觉,那小姑娘与其家人,是很好的替罪羊。”

姜檐眼眸淡淡,继续道:“宁国君主被我们戏弄,起兵煜国是必然,而我们,金蝉脱壳,弄他个天下大乱,敛王颇得民心,臣子必会举荐他带兵前去抵御,敛王一走,那朝臣选谁就不由他们了。”

“公子是不是太过心急了,其实本王之前的计策……”梁王说到一半,又停下反问道:“公子之意,本王之前的计策如何?”

姜檐毫不避讳,直截了当道:“实为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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