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衣看着窗外沉闷而又淅淅沥沥下着雨的天,问道:“谢兰呢?”
谢珑儿回道:“今早伯母看你睡得沉,外头下雨又怕你出去着凉,就没有叫醒你,谢兰是四伯父送去学堂的。”
谢姊衣掀开被子,穿好衣裙后下了床榻。
谢珑儿很是无趣,看着外头的雨,突然问谢姊衣,“衣衣,出去钓鱼吗?”
谢姊衣道:“下雨天钓鱼?”
谢珑儿微微一笑,点头。
清池湖岸边。
谢姊衣看着湖面上的人影,暗道孽缘。
这下雨天,姜檐也出来钓鱼?
谢姊衣看向身侧的谢珑儿,谢珑儿的视线果然在那人身影上脱离不开了。
湖面中心,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少年衣袖高挥间便见一尾大鱼进篓。
谢姊衣拉着谢珑儿,道:“堂姐,要不我们去别处逛逛罢?”
谢珑儿压根听不进去谢姊衣说话,径直小跑向湖边的空船旁边,对着老翁道:“船家,可劳烦你将我送到那个少年那边?”
老翁看向谢珑儿所指的方向,道:“可以,十文钱。”
谢珑儿拽下腰间的荷包,从里头掏出二十文钱,“劳烦了。”
谢姊衣叹了口气,这姜檐不是什么好东西,谢珑儿可是看走眼了,只怕日后是要伤心一场的。
二人上了船,临近姜檐的船只时,谢珑儿反倒叫住了老翁,“等等,先莫过去,就在这里停一会儿罢。”
谢姊衣看着谢珑儿脸上略带羞赫的表情,劝道:“堂姐,据我所知,那姜檐不是个好人。”
谢珑儿闻言否定道:“他家突然没落,因一时失意误入歧途也是有的,只要有人稍加引导,他一定会变成以前那样。”
谢姊衣惊呆了,这是什么牵强的理由?
虽说在姜家没有没落的时候,他的名声在嘉仪郡很好,但那也只是表面,贺兰明昨夜与姜檐说的事情,就代表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谢珑儿也不让船家靠近,就在距姜檐不远不近的地方瞧着。
姜檐明明也看见了他们,但却并不开口打招呼,依旧自顾钓着自己的鱼。
谢姊衣手上还拿着鱼竿,她见谢珑儿大抵也是没了钓鱼的心思,只是呆呆地瞧这姜檐,谢姊衣等得无趣,干脆用湖水和了把鱼食,也钓起了鱼。
只是她却没有吊起来大鱼,鱼钩沉下去半晌没有动静,鱼漂动得厉害,她见了连忙收起鱼竿,鱼钩上却什么也没有,鱼食倒是被吃得空空如也。
斜对方的姜檐隔一小会儿就钓起来一条大鱼,谢姊衣看着他那般顺手,自己却越钓不到越来了劲儿,竟是慢慢沉迷了进去。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幕——
清池湖上大雨如注,打歪翠绿荷叶。老翁于舟上高歌,钓鱼钓生气的小姑娘一个劲儿地抛竿收竿,溅起的点滴湖水大使了她的罗裙裙摆,另一个温婉姑娘目光一直落在对面不远处在扁舟上独钓的少年身上。空中细碎的雨滴打在他们身上,氤氲起一层轻薄的雾气。
鱼漂在湖面上抖动,谢姊衣正想将鱼竿提起来时,一根晃眼的银丝突然落在了她的鱼竿上。
谢姊衣顺着银丝看过去,竟是姜檐的鱼竿,此时他的鱼线与谢姊衣的缠在了一起,谢姊衣怎么拉都拉不开。
姜檐将舟用船桨划过来一些,提醒谢姊衣道:“你最好别扯,越扯它会缠得越紧。”
谢姊衣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姜檐,喊道:“你别过来,要撞上了!”
姜檐停在离他们一片荷叶大小的距离之处,看着谢姊衣眼波流转,“谢姑娘也喜欢在下雨天钓鱼?”
谢姊衣钓鱼钓起劲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谢珑儿,她向谢珑儿看去,谢珑儿正一眼不错地看着姜檐。
姜檐似乎不记得谢珑儿,注意到谢珑儿的目光,也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去,“这位是?”
谢珑儿似乎对姜檐不记得她这件事情深受打击,神情莫名有些悲戚。
谢姊衣扯不开鱼竿,干脆放手,然后对姜檐道:“这是我堂姐,谢珑儿,你见过的。”
姜檐颔首,唇角的笑意温润,他开口道:“谢姑娘。”
谢珑儿垂首,闻言略抬眸看向姜檐,“姜小公子。”
这两人虽然在说话,但谢姊衣总觉得有些莫名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谢姊衣道:“这湖面上也没什么好玩的,连条鱼都钓不上来。”
姜檐提起谢姊衣的鱼钩,笑道:“谢姑娘应当钓了不少小鱼罢?”
谢姊衣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她确实钓上来几条虾米一样的小鱼,那鱼不动她都看不见。
姜檐道:“你的鱼钩买得有些小了,大鱼不咬钩,就算咬上了鱼儿挣扎几下也会脱钩。”
就这?
谢姊衣看了看自己的鱼钩,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