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通笑道:“无量寿佛,古来得道成仙者甚少,能成者皆是世间奇人,非人人得愿之事。且天上戒律诸多,哪能随便修成仙,那些所谓的得道成仙者,其真身大多为下凡渡劫而来,劫满自当归去,多一刻也不容滞留,你想以凡体修练成仙难之又难。”
说完,那玄通将双目打开,盯着奕朵说道:“不过修仙虽不易,也不是绝对不可,得积累足够多的功德。依我之言,先修身去恶倒无不可,至于将来能否成仙那要看造化因果。这世间繁杂你要真愿意舍下,我带你去南山,那里是老子的道场,也是太白金星的道场,我明日动身,要去我明日带你一同前往。”
奕朵早就听说过南山,自己当时只想着找个不知名的道观隐居起来,这些大地方从没想过要去投奔。
此时一听玄通的话便问道:“神仙爷爷,我多问一句,你去南山做什么?我去能做什么?”
玄通认真看着奕朵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死;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尔有何能须入道方知,岂吾此时可知也!”
奕朵半懂半不懂地琢磨着玄通的话,看玄通又开始闭目打坐,便不敢言,只看着他手边那本《奇术断章》想再拿起来看一看。
谁知她刚要拿那书时,玄通像早有知觉,闭目说道:“此书非你所能看也,世间万物皆有缘故,不可强求亦不可逾越。”
奕朵听了忙将手收回,看着那本书发起呆来,心想:不就是一本残旧的老书,大约也就是些虚玄弄幻的东西,不看就不看,总有一天我将这本书偷偷弄来腾写一本,到时有多少看不得的。
心里想着,双眼也便不恋着那本书了,只想着明日跟着玄通去南山或有奇事发生,说不定自己就是玄通口中的奇人。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修炼成正果,到时飞回京城给父亲母亲道别,自己再飞升九重天,去南天门见那些神仙爷爷神仙奶奶,不知到时候自己能领个什么官职?
想到这儿,奕朵又开始重新规划了,是不是应该先去南天门领了官职再飞回京城禀告父亲母亲,到时也能让父亲母亲好好欣喜欣喜。
就在奕朵想入非非时,那意念早被玄通看破,只见他拿起那本《奇术断章》,一下就翻到那个长满树枝的图页,指着其中一个小枝蔓说道:“吾观你并不安稳,待我考考你,让你通透通透,你且看此枝蔓是有寿无寿的?”
奕朵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忽被玄通唤醒让其看图上的枝蔓,便凑身上去看,见那枝蔓在整个树中算不得最粗的,也不是最细的,上面的叶子虽然茂盛,但终算不得最多或最少。
便说道:“此树枝不长不短,叶子不多不少,应该是有寿的吧?神仙爷爷因何问这个问题?”
玄通摇头道:“此枝在全树中算不得最好也算不得最弱,但其不安守本份,被神火烧断,千年来一直游离在三界中,而且还累及旁边的枝蔓也跟它一起被迫烧损离了树,人如枝,安守本份方可功德圆满。”
奕朵被玄通这没头脑的比喻和故事给弄得有点懵,此时她并不知玄通以树为例所指的正是自己,便一边批着那图上的枝蔓一边仍不解地问道:“神仙爷爷,您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要安分守已,是它还是我?”
玄通看奕朵并未参透自己指着图所讲故事的玄机,便摇摇头笑道:“改日等你功力深厚自然能听懂我所说何意,不必纠缠,你去外面先洗漱洗漱换身衣袍,再看看饭食好了没有,吃过我们立刻出发,再耽误怕是走不了了。”
玄通和奕朵离开道观时,奕朵知道一路上要称呼玄通为神仙爷爷定会给玄通招来无妄之灾。便与玄通说好了,只以师父相称。玄通则可直呼奕朵名姓。
因奕朵对道家礼仪诸事不懂,怕惹麻烦,只以常人身份跟着玄通上路。又考虑到路上可能会有人打听二人相伴出行之事,只说奕朵家中有重病之人,请玄通前往化灾去病。
墨子桐和陈天涯等人在雅城城外会合后,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找奕朵。墨玉长年跟着奕朵,此时一心想着奕朵是去了道观,因想奕朵一个女孩子走不远,定是去了仓城附近的道观,当日虽也曾派人去问过,但墨玉觉得也许当日打听时奕朵还没到观里,此时也无处再寻,不如再返回去碰碰运气。
墨子桐听了,觉得墨玉说得有理,便领着众人转而又来到仓城,在城外果见有一个道观,规模不小,里面香火旺盛道姑无数。
众人进去方知这里的住持名叫慧能,及至见了慧能一打听方知,前几日确实有一个名叫端木德嘉的年青人,被老道士带走了,去了哪里并不知晓。
慧能只说了奕朵的跟着玄通不知去了何处,却不敢将公主封奕朵做夫人以及奕朵放火烧了大殿,公主如何知道奕朵为端木家小姐,不追究过失并下令放其离开的事情告诉墨子桐等人。
墨子桐一听就急了,看慧能推脱有事要暂离,也顾不得问奕朵如何来到这里,老道士是哪里来的,奕朵如何遇上老道长等事,只拦住慧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