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和梧枝合力将墨子桐前世身换回后,两人都没想到的是,此事被句芒知道后震怒。
原来今世墨子桐早夭是句芒安排,他让墨子桐在她和梧枝未聚时早亡,就是迫使梧枝放下执念斩断情根,神灵归体时将寄存在三界外的幽怨在未化为妖孽前全部收归在梧枝体内,免得将来生灵涂炭。
但住持善自对墨子桐逆天改命,引得四方不安,那些从梧枝体内流散在外的妖孽眼看已成气候,句芒不能藏私,也只一切皆是天意造化使然,虽再次追责,却并未赶尽杀绝。
主持眼看因一己之念造成人间战乱不止,便将所有事情担在自己身上,并决心引恨西归重修三世以谢罪。
句芒也知世间事原就有个因缘际会之说,就算是天界也不得随意干扰,也许战乱乃生发自然并非住持与梧枝所行而来,他们只是加持了这种力量而已,一切皆是自然所成。
因此句芒原意是将住持罚在人间再苦罚三十年直到战乱结束,谁知住持以入三世来谢罪,便不忍再多加指责。
句芒为此事专门去地府在生死薄上将住持每世寿龄改了,地府知句芒大神不忍此鸟在人间多受罪,遂依其诉求每世只让其渡四十年,三世合起来共一百二十年谢此罪足矣!
不过住持在当世之事未了,句芒准其事了后再赴往生。而住持未了的人间事便是看护修缘成人。
修缘出生看似孱弱,实为天神护佑之人,住持知道修缘非凡人可言,也不多问,只欣然接纳,又在此朝多留了十余年。
此时修缘看青玉犬半日无语,他并不知青玉犬此时心中所想,便又问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才能让天下太平,使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青玉犬听修缘问话,方回过神来。缓缓说道:“我因无法去除身上火毒,毒性累积形成妖孽,平日只能靠一口灵气将其压在体内,自己用法力换回墨子桐后世身后,灵力用去一大半,如今那些残存的灵力又分出一部分留在善城,现在体内灵力已用到极限,累世形成的妖孽已从体内奔出,我无力收回也无力控制。”
修缘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忙问道:“那些妖孽从你体内奔出后现在如何了?要不要把他们找回?”
青玉犬惨然一笑道:“那些妖孽觊觎人间繁华,现已化为人形为祸天下,否则这些年的战乱从哪里来的?”
修缘更是大吃一惊,道:原来这些年战乱皆因你而起,这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换回墨子桐,以一女换天下太平岂不更好,现在京城沦陷,百姓流离失所,陛下无法还京,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青玉犬叹气道:“不但人间没有后悔药,就是天上也没有,事情已然这样,说什么也无用。不过此事也非无药可救,前日你师父生魂说你不日将至,我正在等你来。”
修缘一听战事可能还有转还,忙问道:“梧枝兄快说,有什么办法可消除战乱,恢复往日神京繁华,让百姓回归故里安居乐业?”
青玉犬说道:“这个也不难,我送你去善城,你去找端木华。他其实是你师父找来渡化墨子桐的,因墨子桐只有不断生育才能将精血延绵,此精血是她完成去火毒延万世最方便有用的办法,生的孩子越多体内的火毒去的越快,直到最后一世,她身上的火毒去尽,方可回虢山归入本体。不过眼下倒有一个机会,你即刻去送信与端木华,明日再将他书信带回,到时他为朝廷立下大功,他离开墨子桐之日就是我与桐树相聚之时。”
修缘一时不解,又问:“你化身为青玉犬应该就在墨子桐身边,我以为你不过是青玉犬的分身,难道此刻陪在墨子桐身边的青玉犬不是你吗?”
那青玉犬叹道:“我原是跟了她一块去的,谁知端木华将妖孽收在府里,那妖孽虽从我体内生出,但常年在三界外,又跟着学了些不可理喻的法术,我无法近身,更无法在那里安身,只得先回来,藏在此处,待尘世之难过了我自当陪着桐枝一起离开。我虽有半仙之体,但几世苦撑寻觅,法力受损,又熬心受缚,现在连小小的妖孽都无法收回,说起来实在惭愧。我这段日子不停在修炼,但恢复法力尚需时日,而且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往昔。”
修缘看青玉犬越往后说越有些伤感,又想着自己去善城的事,便又问道:“你刚才说要送我去善城,我现在离善城近两千里路,一两日之内怎么可能一来一去?”
青玉犬道:“这事你不用管,我虽没有大法力,送你去善城这样的小事还做得来,我既说了让你去,自然能送你去也能送你回来。但有一件,你去时需向端木华索要一件宝贝,就是当日先皇赏他们家先夫人的那把寒苍剑,到时把剑和画着我的这张画放在一起,那剑上有污血及咒符,此画只要与剑合在一处我就可变身,到时我自去找回桐枝,带她离开这里去无人之地修行,希望能得偿所愿能回到虢山梧桐树上。”
修缘听了仍十分不解,又追问道:“那你带她离开后,墨子桐后世之身会如何?”
雄梧枝思索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