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呐。”
沈蜜笑笑“他们都小大人似的,很懂事。”
当问起老人母子为什么不去逃荒。
老人苦笑着捶打自己的双腿“都是我这个瘸腿老婆子牵累了阿武啊,平日里他都在山上打猎,跟村里人也不近乎,再加上我这个累赘,不沾亲不带故的谁愿意带着咱娘儿俩?”
沈蜜安慰了老妇人几句。
老人爽朗地笑了“咱留下来日子也没苦到哪儿去,镇子上还有人收皮子的时候,咱就用皮子换粮食,后来狼越来越少、粮食越来越贵,咱就靠吃狼肉过活,细省着点吃,也活到了现在。”
“热水.....”阿武替了一瓦罐开水,给姐弟四人分别倒了一碗。
老妇人笑笑“这是村里灌田用的闷塘里头的水,现在每天还能沁出些泥浆,村里人一走哇,没人跟我们抢泥浆,刚好够吃,不过也撑不了几天喽。”
姐弟四人捧着碗,慢慢地喝着,虽然这水没有他们自己的水好喝,但谁也没有嫌弃。
喝完水,老妇人问他们要去哪儿逃荒。
沈蜜叹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婆子倒是听说很多人要逃去北边,皇帝佬儿待的地方,总归是让人安心些,逃过去,做小工当丫鬟,总归能找到个活计过活,咳咳咳。”老人似乎极累,说完这些话,就靠在床前,费劲地咳嗽。
一会儿看看跟小黑逗着玩的阿武,一会儿看看姐弟四人,脸上浮现安详的笑容。
口中低叹“我家阿武命苦啊,从小到大因为脸上这条疤,再加上说话结巴,没人跟他玩儿,但我儿却是顶顶实诚心善的老实人......”
休整好,沈蜜本打算出发,但老妇人一直挽留他们“我看那个小娃儿眼皮子都在打架,你当大姐的也心疼心疼小娃儿们,好歹让他歇一晚上,这里还有水,出了村子再找口水喝都难。”
沈蜜看向屋外,三个孩子早跟小黑、阿武玩得不亦乐乎。
孩子似乎对狗毫无抵御力,就连盼儿也不例外。
沈蜜见三个小萝卜头难得如此开心,心里紧绷着弦儿也跟着松下来。
老妇人又拉着沈蜜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但沈蜜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三番两次欲言又止。
晌午大家都没吃饭,各自找地方躺着歇息保存体力。
毕竟饥荒年代,别说一日三餐,一日能有一餐都知足了。
晚上,沈蜜让阿武带着满仓、满囤玩儿,她跟盼儿做饭。
“阿姐,阿武跟他娘看着不像坏人。”盼儿看了看门外三个疯闹的人,小声道。
“但愿吧。”沈蜜心里也没底,但她莫名地对这对母子有好感。
不过,再有好感她也不打算暴露家底,所以晚饭还是能照得出人影的糊糊。
老妇人看着自己跟儿子面前满满一碗稀糊糊,忍不住咳嗽起来“姑娘.....我们母子跟着沾光了,你是个好心肠的,菩萨保佑你。”
她喝一口歇一会儿,精神头明显没有上午好。
沈蜜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阿武忙跑过来给他娘捶背“娘,娘,您......慢....慢些喝,你都好几日没咋......咋吃东西了,莫急.....莫急。”
沈蜜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她还说有水喝有狼肉吃,老婆婆怎么还如此虚弱,想来是肉不好消化,老人肠胃受不住。
老妇人笑笑“娘没事儿,娘这是高兴呢,临了临了还能吃上顿称心的饭,值了。”
阿武急了“娘.....你.....别瞎胡说.....”
他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拉住沈蜜衣袖“只要.......给我给我娘一口粮食吃,我做啥都.....都成,娘.....不能吃狼肉......吃狼.....拉.....拉不出来.....”
沈蜜被阿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起来说。”
坐在床上的老妇人一把揪起自己儿子“阿武,你这是做啥,别吓着这姑娘。”
阿武擦擦眼睛,这才起身。
一顿饭吃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沈蜜猜测老人可能是长期吃肉,消化不良便秘了,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啊。
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淘宝买乳果糖之类的软化大便的药?
她不是医生,万一......她不敢冒险。
晚上,几个孩子睡在屋里,阿武则带着小黑在屋檐下铺了张席子凑合。
沈蜜睡得不太踏实,她隔一会儿就要去看看老妇人是否有什么不适。
好在前半夜有惊无险。
后半夜她实在太困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娘?娘?你咋.....咋了?”
大清早,沈蜜正在做早饭时,屋里突然传来阿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