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西伊人尽皆非常熟悉的图案。
那是由权杖、太阳、叶子组成的一个皇冠——皇族的象征。经常出现在皇都广场最中央的旗帜上。
唯有最为尊贵的布莱德本特家才能够随意使用。
德里克的手略过每一页被填满画面的纸张。
狼人、吸血鬼、沼泽怪、一位不知名女士的肖像……
德里克直翻到一张空白的页面,用精准无比的绘画技巧,给贝利卡画了一副肖像。
作为王庭最深恶痛绝的最大的异种——深渊恶魔德里克先生,将自己猎物的印记刻在拥有他们最为尊敬的带有皇室标志的书籍上。
德里克将这一举动称之为艺术。
讽刺的艺术。
而可怜的贝利卡小姐却不知道,在他还没有确定贝利卡这个异种的能力之时。
他就已经将她收录在了自己的猎物标注书籍里。
……
德里克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乌鸦敲响了他的窗户。
很快,卡曼斯闪现在了屋里,他那发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跟德里克道:“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您会想要知道。”
德里克的心情不好,不仅是因为这些日子他跟着德里克,清晰了自己被奴役的事实。
更重要的是,被王庭的那些自以为正义的骑士们缠上很麻烦。
更麻烦的是,作为被德里克先生奴役的异种。
即便只有菲尔特这只蠢蛋违反约定,也需要自己来帮助他摆平。
人生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说吧。”德里克不紧不慢地放下了笔,合上了书问道。“菲尔特又怎么了?”
“他好像要咬死阿盖尔子爵。”
“咬死就咬死。咬死了两个和三个,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德里克无所谓道。只是说完,突然笑了笑。“不过,他死了,可能就没有人给贝利卡交钱上学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今天可是她被送往学校的日子。”
“这才是我想要告诉您的。先生。”卡曼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德里克的心中,这位魔女要比菲尔特的优先权要大。
他这才继续道:“菲尔特正在追赶阿盖尔子爵的马车,您口中的贝利卡小姐,她也在。”
“确切地说,是贝利卡让菲尔特咬死的阿盖尔子爵。”
“咚”地一声。书本落在书面上的声音。
德里克抬眉盯住了卡曼斯。
他只沉思了一瞬,便冷肃道:“卡曼斯,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隐瞒菲尔特和贝利卡的接触。”
“你就那么想要试探我吗?”德里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鄙薄的笑。
那笑容,比之冬日的太阳还要稀薄。
总有蠢货觉得他安静时的打盹就是虚弱,自以为是的凑上来很好玩吗?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出声,宛如地狱般的蓝色火焰腾地覆盖住卡曼斯的身体。让他本就缺少生命力的身体快速枯竭。
代表着恶魔的地狱之火,灼烧的是被德里克奴役着的灵魂。
卡曼斯从没感觉到过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消逝时那样地令人害怕。
“我最尊敬的深渊魔王,我错了。请您看在我还有用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卡曼斯惊恐道。
被燃烧灵魂的每一个瞬间都很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曼斯只觉得自己已经干枯成了一丝肉皮。
他终于落在了落在了地毯上。
身体被归还了残缺的灵魂。卡曼斯迫不及待地卧倒在厚重的地毯上,感受着生命的可贵。
“带路。”德里克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不屑道。
…………
阿盖尔子爵还奄奄一息,他的身体被自己的鲜血濡湿,时不时地痉挛着,像是一头回光返照的猪。
贝利卡的眼睛睁得极大。却还是哆嗦着递给菲尔特准备好的毛巾。有些颤抖着问道:“你不会为此受到什么伤害的是吧?”
“我是说……,身体和精神上……”
“他是个睡过我母亲的人渣。”菲尔特缓慢地擦干净了自己嘴角的血,漫不经心道:“因为他们,我的母亲生活在不幸中。我为什么要为了咬死了他而觉得愧疚?”
理所当然的声音让贝利卡平息了一些心中的愧疚。看来他读到的,他在途中已经咬死了两个人的事情也是真的。
让人匪夷所思,又叹服。在被光之女神尤尼提照耀着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残忍血腥,又快意恩仇的报复方式。
更重要的是,贝利卡觉得自己并不排斥。
或许,她跟他一样,果然都是怪物啊……
“你可以在路上多给我讲讲你的母亲……”贝利卡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她让菲尔特下了马车稍等了片刻,自己换上了一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