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1 / 2)

十二月,隆冬时节,枉虚城内更显阴冷。

城中打更人尽职尽责,一更一到,每过一点就开始敲梆子,终于敲到了二更天时,枉虚城中人影尽消,门户皆闭。

等三更天一到,漆黑的天色陡然转为昏黄,不是黄昏时温暖的斜阳映衬出来的天色,却似黄沙席卷,寒风一吹,枉虚城主街道的青石板路,竟有江水泱泱之感。

齐韵垫脚想要把檐角上挂的油灯取下,手臂才抬起来,油灯竟自动从檐角上掉落到了她的掌心里。

齐韵微微一笑,吹灭了油灯。

“今天这样早?”

“腹中饥饿,便来得早些。”

话音刚落,一个俊俏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青年被一身缕着金线的紫衣拥着,脖领处还有一圈银灰色的方巾。棕褐色的发丝一分为二,一半用一条红绳束在后脑勺,发辫垂下,尽显温润;另一半自然披散下来,泛着柔亮的光泽。

看起来比陈将军府上的公子像公子多了,当然,得忽略他没有收好的一双长耳朵。

齐韵抬手点点自己的脑瓜顶,提醒他,“耳朵忘了收。”

青年赶忙后退一步,抬手摸耳,然后往下按,把那对毛绒可爱的长耳朵给按了回去。

齐韵提着油灯进门,少年无声跟在后面,等少年落座,娇俏的女声响起,“兔儿爷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习惯了似的,没有一丝被打扰到的样子,仍旧自顾自地给自己斟茶。

齐韵:“你们惫懒,说了多少次要把油灯取下。”三更已过,城中人家檐角上的指路灯看不见一点光亮,她至少在这上面要保持一致。

“一盏油灯而已,还点不起?本公主的宫殿里,可是用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取光呢。”

齐韵抬头看去,一位少女自房梁上缓缓而下,从小变大,落到地上时,身量与她无异,只是更珠圆玉润一些。

“那公主殿下,这回为您准备的闺房,可还满意?”

少女十八九岁的模样,眼角眉梢里带着娇纵傲气,下巴微抬,“还行吧,比起葫芦瓦罐总是强多了。”

核桃是齐韵雕刻的,十分精美,内部乃是微缩宫室,床榻小几自是不缺,甚至还有花瓶树木,整个核桃用一根红绳固定在房梁上,外罩一层巴掌大的月影纱。

齐韵也轻轻“哼”了一声,那个小核桃她都很喜欢呢。

“没想到我堂堂陈国公主,竟有穿粗布麻衣的一天。”少女展开双臂,低头打量自己这身“粗布麻衣”,嘴巴撅的能挂只酱油瓶。

可能在凤声的眼里,除了蜀地那一匹锦缎需十位技艺娴熟的妇人织就三月的月华锦以外,就都是粗布麻衣吧。

“陈国已于百年前被灭,追忆往昔太过,易成执念。”少年用最温柔的嗓音,说出最残忍的话,却连头都没抬。

执念成团,生阴气,于鬼魂无益,为转世生碍。

“你要吃点什么?”就像被叫“兔儿爷”的少年不受影响一样,凤声也没有受到影响。

金阙轻轻一叹,微不可查,刚想说话,凤声便道:“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说完,转身就从后门出去了。

还是生气了。

“你说你惹她干什么。”齐韵正在用两根绿色的长丝帕把琵琶袖绑起来,这样一会儿下厨也方便些。

金阙:“放下执念,人会快乐,她也能早日转世投胎,再度为人。”

刚开始的时候,齐韵一个人绑袖子还挺难,用牙齿扯住一边不算,如果脚趾足够灵敏,她也不会拒绝双脚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绑的久了,齐韵现在不用牙齿,也能把袖子绑的又快又好。

琵琶袖变成直袖,齐韵又拿起一根发簪把散在肩头的发丝笼住,手指翻转间,半披的头发就变成了头上的一个斜髻。

齐韵起身往后门走,“你怎么知道放下执念,对于她来说,就是快乐的呢?”

齐韵的医馆叫妙斋馆,开门便直面枉虚城主街道明熹正街,占地面积不小,分为前后两部分。

门面做医馆,白日里齐韵坐于厅堂正中,看诊治病。左边放了几条窄榻,供患者使用;右边有竹帘隔开,有门可入后院,放了两张四腿木桌并几条长椅。

后院中房屋数间,南向那间最大的做齐韵闺房,北面阴凉处的那间,便用作厨房。

院中还有一口水井,井上装了辘轳用于打水;井旁的那棵枇杷树在夏日里亭亭如盖,冬日里依旧翠绿。

只是听卖房的牙人说,这棵枇杷树已多年未结果了。

齐韵来到后院时,凤声正在水井旁,和一只木桶做斗争。

齐韵走到她身边,接过木桶抛入井中,木桶落到水面上后动了动手腕扯动绳索,就开始摇动手柄。

满满一桶井水缓缓升起,一丝摇晃都没有,甚至因为太满,齐韵把提手拿在手中之后,还稍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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