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离,只因为她母亲的软弱可欺和仍然抱有幻想。
她真的真的,恨极了这个世界,但却没有陶悠然那般的勇气。
“没有谁看不起你,除了你自己”,陆为霜走近,把她的那封信递了过去,她抬起的手终究没有再像以往那般落在她的背上,而是缓缓落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是不喜欢你过,那是因为我觉得音音喜欢你比喜欢我多,我有些嫉妒而已。”
一开始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阴郁的气息,像是阴暗的地方长出的潮湿的苔藓,后边发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努力又上进,那股学习的劲头连她都佩服,连带着连她也有了好好读书的念头和动力。
丁悦怡的眼泪落在信封上,很快就洇湿一片,黄褐的颜色也渐渐变深。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人与人之间的恶意就像是封存在镜面下的镜像,平时不能感受得到甚至都是微笑以对以为可以感同身受,一片风平浪静也无风雨也无晴,可一旦被打破,倾巢而出把人往看不见的深渊拽,不死不休。
天台上,压抑的哭声很快就变大,再慢慢变小,直至只有抽泣。
丁悦怡从衣兜里拿出两个信封,递给了陆为霜,没打算解惑答疑,而是擦干眼泪,从谈音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道:“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会和警察那边解释清楚并且接受惩罚。”而后头也不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是维护过谈音的,就像谈音曾经维护她那般,尽管来这里之后各种的不适应以及学习成绩上的被碾压种种因素让她变得畏首畏尾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满正义感。因为她知道,谈音对自己的好是真心且不带任何目的。但谈音出事之后,那些曾被隐下的汹涌的恶意再次向她发起攻击,言语的霸凌,制造各种恶作剧丢她东西丢她书、假借好意靠近又戏耍于她……在那些人眼里她是那般狼狈如丧家之犬。也是在她们嘲笑她自不量力之中,她才知道谈音是陆家人。陆家在荔嘉市甚至是Y省都极其出名,底蕴和根基是几辈人积攒下来的,可以说,Y省的大半产业都有陆家的手笔,所以那样的人,需要她去维护?除了螳臂当车,也就只剩下可笑之极了。
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也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