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求人的模样。
只要把姿态放低,让自己变得可怜即可。
叶漼漼深谙此道。
请求顾嵇重新给她讲题时,她脸上的愧疚非常到位,说话也是轻声细语饱含歉意,像小动物一样眼巴巴地看了顾嵇几秒,察觉对方毫无反应时,她失落地低下头去,还咬了一下唇,双手更是无措地相互绞至发白,动作极其局促……
每当沈淑秋看到她这样,沈淑秋总会心软,然后停止对她无尽的挑剔责备和催促。
如果她哭了,效果会更佳。
叶漼漼想,顾嵇应该也一样。
他应该也会如她所愿把题给她重新讲一遍。
*
秒针无声地滑过玻璃钟面,完整的一分钟过去,叶漼漼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的方法又不起作用了?
叶漼漼倏地抬头。
她冷着脸,一改先前可怜至极的神色,清丽的眉眼蕴着浅浅的不耐,“顾……”
“叶漼漼。”
看着顾嵇面无表情的脸,叶漼漼回以明亮的瞪眼,“怎么!”
顾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叶漼漼耐心耗尽之前,他忽然凑近她。
“顾顾顾……”
黑沉的眼眸里很快映出一张张惶的脸。
在叶漼漼回过神来要往后退去的时候,顾嵇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一侧脸颊,又往旁边扯了扯。
“!”
叶漼漼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顾嵇竟敢掐?掐她!
顾嵇表情不变,眼神也依旧保持平静,看叶漼漼的目光认真得就像是在看实验室里的某个研究对象。
就在叶漼漼要将他的手拍掉的时候,顾嵇语气不明地说了句,“叶漼漼,用不同的面具对不同的人,很好玩,是吗?”
他这话说得出奇地慢,但声音里的冷意无处可藏。
一瞬间,叶漼漼怔住了,然后她迅速陷入了某种浓烈的情绪之中。
是措不及防的羞耻?是被戳破看穿的心虚?是无能为力的愤怒?是束手无策的不甘?还是只是难堪?
都有,且说不清哪种多一些。
叶漼漼脸色惨白,她用力拨开顾嵇的手,惊张失态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在她的慌乱中仰跌在地,发出不适宜的沉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