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云欲要说什么,可丈夫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便挂断了。每次丈夫打电话,从来不会说些多余的话,就比如这次,榭云多少有些失望,丈夫甚至没有问她“有没有吃饭”。
失落的功夫手里的电话铃声“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又响了起来,榭云一瞧,本来到了低谷的心又像过山车一样一下子爬到了高处。
“丈夫还有事吗?”
“啊,你大概不认识路,不必送了,我亲自回家去吧。”
“丈夫,”
榭云本想着说一句“我认识的”,可也不便反驳丈夫,难道自己就计较着在这些事情上赢得丈夫吗?想着,她便将话憋了回去。
“什么事?”
“没……没什么。”
子虚知道她的性格,总是话说到一半却又装作有难言之隐,好让自己逼她把自己的不情之请说出来。他讨厌她这样装模作样。
他语气生硬道:“到底什么事,别瞒着我。”
榭云心悬到了嗓子眼,随口道:“我中午炖了鸡汤,丈夫早点来喝一口。”
子虚不知道她这话究竟是不是心里话,但也没那耐心陪她拉扯,简单的道:“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便结束了通话。
子虚来家前,她又把菜都热了一遍,子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又在摆弄桌子上那些不知道已经摆弄过几回的菜了,嘴角还噙着笑,便觉得有些扎眼,就没有理她。
榭云在他背后唤了声“丈夫”,他没有回头,边“嗯”了一声边径直去了书房。
出来的时候,看见她还是原先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手里拿着一个瓷碗,在盛大米饭呢。他想,她明明知道他时间紧,还要这样,分明就是故意耽误他的时间。
榭云边盛饭边扭头对着出来的他,道:“丈夫吃点饭再走吧。”
“不吃了。”他冷冷的说,便去了玄关处。她却端着一碗鸡汤追了过来,道:“那鸡汤喝点吧,特意为丈夫熬的。”
她这样穷追不舍的样子让他烦恼,语气难听了些,道:“我说了不喝。”
榭云端着鸡汤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只觉得一碗温暖的汤异常烫手,看着丈夫的委屈的眼神,在丈夫的凝视下也闪躲起来,终于是低下了头,低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子虚看着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不是做了其它的吗,往饭盒里装些吧,汤我晚上回来再喝吧。”
榭云抬起头来痴痴的望着丈夫,像是小时候容易被大人哄骗的小孩子一样,那样天真,天真得近乎呆滞,眼睫毛湿漉漉的。
子虚道:“没听见吗?”
榭云赶忙转身每样都装了些,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丈夫。
子虚接过来时瞧了她一眼,她只是垂着眼睛看着双手里的饭盒,像是要把什么宝贝交到他手里似的那样珍视,看见她这般哭过以后沉默的样子,他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便走了。
门从外面关了起来,她保持着原先的动作立了很久很久,眼泪悄悄的自己滑下来,奇怪,她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不听话的自己流出来了。
子虚到了公司,便将饭盒放在了一边忘记了。晚上下班,周默然他们几个过来,说要叫他过去聚餐,他本不是个爱热闹的,便推辞说不去了。
周默然看看大家,笑道:“看嘛,我就说人家不去嘛,果然呐,升了职位哪还能看得起咱们这些小虾米呢,真是不识抬举。”
子虚知道他平常是开玩笑开惯了的,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没理他。一旁看好戏的苏卿道:“你别贫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那种人嘛,人家子虚哥早吃过了。”
周默然也看见了那饭盒,道:“呦,子虚哥,嫂子这样贤惠的吗,都亲自做饭送到公司来的。学学,都学学,说你的,苏卿,看看人家嫂子,多会疼人呢。这人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赶明了我也得赶快找一个。”
苏卿白了他一眼道:“谁能看得上你啊。”
周默然道:“这自然不饶您大小姐费心,苏卿小姐看不上我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自然有人看得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定啊,在苏卿小姐眼里不值一钱的我,到了别人那里,可就是个香饽饽呢。”
苏卿“哼”了一声,没再理他,一旁的人都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笑了起来。
子虚道:“你要是喜欢那就拿去好了。”
周默然道:“赶着这又是不聚会,又是给我吃的,是预备好了要回家吃好吃的啊。”说着,他便打开了食盒,饭在饭盒里,虽然搁了一下午,但还温着,一打开便有扑鼻的香味传来,周默然一一打开来,手拿起一块小酥肉就扔进了嘴里,嚼了几口,又尝了尝另一个盒子里头的红烧肉,眼睛睁得似铜铃一般,道:“呵,香啊,没想到嫂子的厨艺这么好。”
一句话说得一旁的人也都按耐不住,也忙凑过来尝尝。周默然凑到苏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