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道：“女儿家的双足，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露出来呢。”
闻言，小小立刻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遂不以为意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对于一个曾经穿吊带裙、凉鞋的人来说，她哪会管这些。再说，她明明还穿着袜子来着！
这话听在十三皇子耳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意思，他细细品味了一番，顿时，脸上的笑意散开了，看着小小的目光更加柔和。
众人见小小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面面相觑，眼睛在小小和十三皇子身上扫来扫去，随即露出一丝明了的笑容。
晚上，晋王府，书房。
杜钺站在书案前，恭声回禀：“这姜姑娘来了也有些日子，却绝口不提离开之事，实在不得不令人起疑。可到目前为止，却并未发现有可疑的接头之人。”
“难道什么都没有发现？”端坐在书案前的男人面色有些阴沉，冷声道。
杜钺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头，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手中握的拳头紧了又松，沉吟片刻，小心道：“她最近倒是和十三皇子、芬主子和琴主子走得非常近，想必王爷早就知道了。不过，两位主子……”
说到这里，杜钺忙住了口，没敢往下说，那两位主子不受宠，结交她俩的作用不大。可主子的事情，哪是他能随意议论的。
男人瞥了他一眼，补充道：“十三弟一向无心政务，她这算盘怕是打歪了。”
杜钺一听，无比自责地说：“都怪卑职无能，不能替王爷分忧，至今仍未查出什么可疑之处，请王爷责罚。”
男人神色始终如一，他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拆开，边看边缓缓说道：“听说这位姜姑娘频频出门，不是去茶馆听书，就是去乐坊听曲，并经常光顾各大酒楼、食肆及街边小摊等，有时一整天地吃喝玩乐，所接触之人数不胜数，要一一排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不必自责。”
闻听此言，杜钺简直心中苦不堪言，这位姑奶奶实在是太贪玩了，对什么都很好奇，一出王府就东看西逛的，走走停停，问东问西，胡吃海喝，可害惨了他及手底下的人。
开始时，王爷把这活派给他，本以为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差事，他还不以为意，谁知到现在却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未发现。
默了片刻，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书信，抬起头沉声道：“父皇虽把亲手密写的储君谕旨置于‘正大光明’匾后的密匣里。然朝堂上向来风云变幻，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料不到最终的结局。如今，所有的眼睛都紧盯本王，老三和老八又一向对本王颇有微词，恨不得寻出点本王的错处，好有把柄抓在手里……只是不知道这位姜姑娘到底是哪边的人？”
杜钺连忙答话：“若是其他大臣或王爷派来刺探情报的，倒还好说，怕只怕……”
杜钺说到此处，目光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一咬牙，接着继续说：“此女和慕容姑娘的相貌如此相似。卑职以为，她多半与大炎皇室有关联。大炎战败，国破家亡，她寻来报仇也算天经地义。”
语毕，杜钺旧话重提，谏道：“真是这样，王爷还是小心为上，此女身手了得，王爷英明一世，万不可在阴沟里翻了船。依卑职愚见，还是趁早打发出去，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男人轻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不急，一介女流之辈，就算身手再好，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都警醒点，若真是大炎余孽，早晚会有所行动，总会露出马脚。”
杜钺闻言，转而想到其他的，他大着胆子问：“王爷要不要见见这位姜姑娘。”
“不必，对方既然带着目的而来，总会想方设法紧接迷惑本王，本王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手段，难道真当本王是那种好色之徒。”男人冷哼一声，“本王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
杜钺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不管这位姜姑娘怀的是何种目的，总归要使尽浑身解数取得王爷的信任才行，不过那日她求见王爷不成，转而迂回地去勾搭十三皇子，这心机……”
杜钺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姜姑娘天人之姿，又酷似慕容姑娘，他家王爷至今连人家面都没见，这话是不是说得有些满？
他有心想提醒下主子，可又觉得僭越了，最后这话也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