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幼鸟找到了成鸟,靠自己飞了过去,但有的幼鸟晕晕乎乎的,还是落了下来。
观众们十分揪心——因为这并不是纪录片,这就是在另一座城市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被科普过,知道如果幼鸟跟不上这次迁徙,会有怎样的命运。
但还有人半是调侃半是自我安慰——
[我们这算不算也参与了红雨隼迁徙,它们好像把无人机也当成同类了……]
但这个无人机不是海鸥的形状吗?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把嘴巴涂红了?
和观众们的关注重点不同,楚听乌聆听着幼鸟们的叫声,甚至轻松从中分辨出了是哪一窝的小鸟,她让系统调整投影发出的“叫声”,有更多的幼鸟啁啾着抬头,从窝里钻出来,在草地上蹦跶。
但它们没有张开翅膀。
楚听乌撑着膝盖,缓缓蹲下,她扫视着这些鸟,在心头发出一声叹息。
它们跟不上了。
空中的投影也慢慢消失,被留下的幼鸟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没有人类的干预,它们没法活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海鸥机落在楚听乌的手臂上,专家组计划先把幼鸟移动到禽
鸟馆隔壁刚搭好的建筑里,从其他地方调来能够哺育小鸟的鸟类照顾幼鸟,至少照顾到它们能够独自捕猎和飞行……虽然可能没法学会迁徙,甚至改变习性,但这是一次新的尝试。
楚听乌路过禽鸟馆时,倒是听到了鹦鹉们在叽叽喳喳,疑惑于隔壁怎么搬来了那群小偷。
实际上,隔壁也是临时的,如果能成功的话,隔壁的幼鸟过了这个冬天,就会被带去保护区。
连猫也觉得冬天来得莫名其妙,楚听乌进入禽鸟馆时,发现三五五正趴在沙发上,用身体压住那个被她抠出来的小洞。
这里的温度更加舒适,隔壁同样如此,显然,小鸟虽然暂时失去了父母,但当巢穴也被搬过来后,在特意布置的室内造景里一时被暖风吹得迷茫起来了。
楚听乌听到了两三声鸣叫。
她接了张老师打来的电话,那头也正在询问楚听乌红雨隼南渡的事情——
红雨隼迁徙的那一幕早早上了新闻,大概是之前宣传做得够好,途经每座城市都被拍到了画面,如今仅仅是几个小时过去,幼鸟已经再也追不上了。
楚听乌一边和张老师说话,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她声音突然停了一下,转身便出了禽鸟馆。
外边下着小雨,暂且还没有刮大风,一只幼鸟正慌慌张张地撞着玻璃。
它似乎意识到了父母不久之前略显严肃的鸣叫究竟是什么含义,但它追不上去了。
楚听乌认出来——
它是小点那个巢里第二个破壳的幼崽,观众们记不住长长的编号,但喜欢自己给幼鸟取名——还经常叫错——楚听乌就知道他们给它取名为“点点”,因为是第二个。
所以楚听乌很好奇,那第三只难道叫“点点点”吗?
这只顶着一只小狗名的幼鸟叫声开始凄厉起来,似乎是被它影响了,其他幼鸟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自残般的动作。
没人注意到楚听乌走了进来,所有人都在忙。
她盯着玻璃对面的点点,犹豫着,迟疑着……最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气味”。
楚听乌看到其他人打开了玻璃,计划把这只“挑头”的幼鸟转移,最终把它移回了鸟巢内,只是鸟巢经过了改造,让它至少能够撑过这个夜晚。
楚听乌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还是能隐约听到鸟鸣声——只是,和之前能够作为睡眠时白噪音的鸣叫声不同,从同样方向传来的声音只有孤孤单单的一声,夹杂在雨声中,或许连鸟都听不清楚。
雨在凌晨三点停下时,楚听乌下意识睁开眼睛,又翻个身。
在她翻身的那个瞬间,她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音。
“噗”
翅膀拍动的声音有些微弱,翅膀的主人用力地飞行,但还是很快被风卸掉了力量,最后,楚听乌听到它撞击在玻璃上,落了地。
她无声地翻身坐起,赤脚走到窗边,隔着一扇落地窗,点点小心地啄着自己被吹翻的羽毛,歪了歪脑袋,似乎已经梳理好后,开始在窗
棱上踱步,小心地训练飞行。
但楚听乌注意到了它瘪瘪的肚子。
——即使是跟着大部队离开的幼鸟,也可能会在中途死亡,因为它们无法储存足够长途飞行的食物,而如果它们落下,除了家长,其他同族不会留下来等待。
那些落地的幼鸟并非没有继续追上去的勇气,但像红雨隼这样的鸟,不是死于饥饿,就是会死于孤独。
楚听乌穿好了鞋,披上外套,推开门直接走到酒店三楼外部的平台上。
积木酒店就像是随心搭建的积木,外界的平台仿佛一个个供以跳跃、奔跑的格子。
在听到振翅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