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吃完面,正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辆轿车又开进了院子,福成叔回来了。
福成叔是简明的爸爸。
肖可听奶奶说过,福成叔在城里有生意,经常不在家。
几个人走到院里来。
福成叔下车后看到肖可也愣了一下,但是也就那么一下。
“福成叔好。”肖可说。
“肖可来了啊?别站着,去屋里坐着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后备箱开始往外拿东西,淑静婶过去帮忙,几个小辈也跟过去帮忙。
一些菜和几个箱子。
几个人又坐回了客厅。
福成叔在淑静婶旁边坐着。
“成绩快下来了吧?”福成叔没抬头。
“明天。”肖可说。
“明天。”简明说。
福成叔抬头看肖可,说:“打算报到哪个学校?”
“看成绩,可以的话就报Z大吧,离家近。”肖可回答。
Z大在Z市,是本省一个比较大的城市。
淑静婶,福成叔,简明,都看着简阳。
肖可不解。
“离你那儿近,”福成叔坐直了身体看着简阳,“到时照应一下,小可到个生地方上大学,要遇着啥事儿帮衬一下。”
说完他又把头转向肖可:“小可,你也别怕麻烦他。”
又一声嗤笑。
福成叔又把头转向简明。
简明站起身走了。
简阳忍住笑:”叔叔,我知道的。”
也坐了挺久了,肖可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几个人相互客套几句之后,肖可终于又摸到了自行车。
简明在大门外站着,看到两个人出来又扭头走了。
“我带你吧。”简阳拍了拍自行车的车坐。
“嗯。”肖可笑。
“现在四点,你着急回去吗?”简阳问。
“六点之前回去吧。”肖可说。
最近肖可白天经常不在家,中午都是奶奶自己在家吃饭。
“去河边吧,”简阳看着肖可,又重复了一次,“去河边看看,可以吗?”
肖可点头。
自行车有点响,但是不影响它的承重。
车子穿行在骆东街,有点风,简阳的衣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肖可手扶着车座,时不时地跟一闪而过的路人对视一眼。
路人不是很多,但很熟。
肖可干脆把脸对着前面——被简阳的衣服糊了一脸。
于是她又调整了一下脸的角度,一边脸朝外,一边脸朝前。
刚调整好车子就停了,朝前的那边脸贴上了一堵墙。
肖可坐正,从自行车上下来,站在河堤边上。
夏天的河堤很美,两旁有各种颜色的花,还有一片片的黄花菜。有风,也不会觉得热。
肖可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来。
安静的时候,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又泛了上来。
肖可揉了揉眉心,可能是哭久了,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伤口还疼吗?”简阳走了过来,自行车被他放在了一棵树下,树影像一把大伞遮住了自行车的全身,使它看起来很凉快,凉快而又趾高气昂地站着,一边吹风一边看风景。
“不疼了,谢谢你。”肖可看着简阳。
简阳额头上有点汗,可能是额前的头发被抹了一下,所以现在有一点凌乱,也正是这点凌乱,让简阳显得更加容易亲近起来。
简阳叹了一口气,许久,才问:“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在肖可的记忆里,英婶一直都是这样。
至于胡州,很小时候两人关系怎么样肖可记不清楚了,但是好像是从童年的某一天开始,胡州就一直针对她,肖可曾经怀疑过,也问过胡州,但是胡州一口咬定两个人之间就是打打闹闹没有真的矛盾,后来肖可回去问奶奶,奶奶也不清楚,说可能是小孩心性。现在奶奶身体也不比从前,再有一些烦心事,肖可也就很少再跟奶奶提了。
“有好多年了吧,”肖可回忆着,“胡州其实胆子不大,在别人面前甚至有点怂,但是她就是不怕我。”
“因为他知道欺负你不会付出代价。”简阳的声音淡淡地,透着一点冷。
“对,这一点我也知道,这个人很珍惜自己的前途,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他报复心又很强,好像憋着一股气想要发出来却又不敢,所以只能搞些小动作,这么多年锲而不舍地针对我,可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跟他家有仇呢。”
“可可……”
这是简阳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这样叫肖可,别都叫她小可,只有简阳叫可可,肖可觉得,这称呼——透着亲昵。
肖可看着简阳,她摸了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