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肖可磕磕绊绊地说着,她早该想到的。
“嗯。”简阳笑了一下。
肖可低下头,她以为自己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可是,现在她只想赶快从简阳眼前消失。
“不是你的错,而且……也不难看,”简阳的声音轻轻地,“只是以后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鼻子有点酸,肖可依旧低着头,眨着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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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别人都说她的眼睛很漂亮,像会说话一样,只是,现在眼睛又红了,连带着卷翘的睫毛也湿漉漉的,肖可伸手拨了一下睫毛尖儿上挂着的一滴泪珠,把镜子放了下来。
晚饭时肖可跟奶奶说了包西瓜地的事。
奶奶也是担心肖可做不来。可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赚钱门路,也只能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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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肖可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了,是伟叔打过来的,说是月底就要和兰婶去北京了,肖可有空的话过去学着开三轮小汽车。
肖可有驾照,本来是没打算这么早学的,再说也没钱交学费。后来是有一个同学的亲戚在驾校交了学费以后又突然得了一个去外地工作的机会,所以不去学了,退费也不划算,就打听有没有想学的,可以在原价的基础上优惠一点转出去。当时刚过完年,距离高考只剩几个月,学费也没优惠多少,所以同学们谁也没想这事儿。肖可想了一个晚上,决定让同学问问亲戚,暑假过后再把学费按原价补给他行不行。同学了解肖可家里的情况,就跟亲戚商量,最终答应了肖可写个证明,以后再补学费。
肖可在办好手续当天就开始看基础知识了,她学得认真,也不怕教练骂,用最快的时间拿到了驾照。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骆东饺子馆旁边照旧是一群人在聊天,肖可骑着自行车路过的时候朝着看到她的几个人微微地笑了笑,打算像往常一样就这么过去。
可是有人并不想让她就这么过去。
“你们看呐,我没说错吧?这家里没个大人教着就是,唉,这小可也是可怜,要是放在我家里,那见谁该叫啥,啥的礼节早都懂了,这不一样的家里教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你们就说我们州儿,见谁叫谁……”
是英婶的声音。
“你们州儿还不如不教!”肖可停了下来,一只脚撑在地上冷着脸看着英婶。
“哎?”英婶指着肖可,眼睛却不看肖可,她扭头看着周围的人,像是在确认这些都是证人,“你们看到了吧?这是这样啊!”
“怎么样都跟你家没有关系,你跟你儿子少在背后议论我!”肖可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一家的人了。
“肖可,你说什么呢?”胡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你平时跟我开开玩笑就算了,跟我妈你有礼貌一点儿,那毕竟也是你的长辈,我妈也是为你好才说几句做人的基本礼数,我知道你不爱听,可这实话就是不好听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肖可说着踢了一下自行车的支架,把车停好,“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基本礼数就是——学会闭嘴!你一直没学会!”
“你瞅瞅,这闺女……”英婶指着肖可,正打算再好好教育一番就被打断了话头。
“胡州,你以后别再纠缠我!英婶,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两个,胡州嘲笑我穿带补丁的衣服,你不教育也就算了,还在一边看着我们打架,看就算了,胡州输了你就帮忙……”
“啥?唉!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说你提它干啥?再说了我也没帮忙啊,我就在一边站着啥也没干啊!”英婶一只手的手掌往别一只手的掌心猛地一拍,又扭头看着围观群众,“这孩子还学会说瞎话了。”
有一名围观群众不干了:“小英,你就这么看着啊?那小可明显就打不过小州啊!”
“小孩儿之间打架我去拉个啥。”英婶说得理直气壮。
“你拉了!你看你儿子快吃亏了才拉的!你都知道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儿子怎么就不知道,天天在背后补丁补丁地说个不停,他那嘴就少个补丁,回头你给他缝一个。”肖可不想让着她。
“每回可都是肖可先动手的!”胡州喊,“我都不想跟女孩子动手,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补丁的事儿明显就是个玩笑,反正别人怎么说都不对,都能被她挑出刺儿,这样下去谁还敢跟她说话。”
“胡州你也是,人家一个姑娘,被你笑话了多少年了,不是我说,你那嘴也是不招人爱。”还是这名围观群众。
肖可看了一眼,有点面熟。这里的除了很熟的,就是面熟的。
“我真是跟她开玩笑呢,我俩从小玩到大的,小可也经常跟我开玩笑啊,她还揪我的头发呢,我那天刚睡醒还迷糊着呢就被她压着揪头发,后来是实在推不开才拧的她的脸!”胡州一边说一边一脸单纯地冲围观人群笑着。
肖可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