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细腰,颇有飘逸风骨之感。
“大姐姐在这里等了很久吧,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
她上前几步,笑说,“才到不久,三妹妹,随我一起去吧。”
秋兰提起这位许观知时,只说如外人所传才名一流不假,待人接物也是和善,完全没有贵族小姐那身娇纵之气,大抵更肖似她母亲一些。东都的世家女子定亲要较寻常百姓家晚一些,观应是个例外,除去她,到了十七八岁未定亲的人家也大有人在,但多少也会有媒人上门说亲,又或与有意相交的门阀开始往来。
而怪就怪在许观知已年近十八,还没有传出过定亲的消息,柳氏这个继母做得滴水不漏,宫宴聚会没有哪次会落下观知,每每赴宴都是一左一右两个女儿,不知道的还当是她亲生的女儿,若席会上有世族贵胄看上了观知,早就会请媒人登门。然而回回席上夸赞过她的文采样貌后,便又是同上一回一样聊起观应近来的消息,或是观容近来又长胖了。
观应想起来即使父亲已是定国公,可是他醉心修道成仙,国公府已不复当年的煊赫,这位大姐姐的生母只是平民,才名与容貌都比不上有一个能助益夫家的母族,观知的地位就显得尤为尴尬。
秋兰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渊源,说起许观知的事情一概而过,现在见到她也不由得觉得可惜,出声说道,“今日来得世家小姐和公子不少,奴婢们从宫内来,认识得不多,三小姐就靠您了。”
观应揽着许观知的手,说“是呢,大姐姐过会儿可得救我,我可不想丢……”
还不等观应说完,一个穿着雪青衫裙的女子跑了过来,头上的步摇晃得叮啷响,“观知,你怎么在这儿,叫我一路好找!”
她和画像上的人物一点儿都对不上,观应缓缓扭过头去,使了个眼色,秋兰见傅家二小姐冲过来,不好出言提醒,只能指望观应能看懂她的唇语:“傅宣华”。一连说了三遍,观应都没能看明白,急得她抓紧了观知的衣袖,这时,观知柔声说,“宣华,你跑来找我,是有急事么?”
傅宣华捂着胸口喘气,想起在国公府门口遇到的萧玉润和柳家四小姐柳延意,毫不掩饰脸上的嫉厌,“就是这么巧,在你家门口撞见了萧玉润和柳延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俩有多嚣张跋扈,上回我落水就是拜她二人所赐,害得我被母亲责罚,说我不会作礼,明明就是那个柳延意推我的……”
傅宣华滔滔不绝,要将心中委屈一个劲全吐出来,却留意到许观知身后站着一名少女,看打扮也是位贵族小姐,指着她问观知,“她是谁?她不会和萧玉润柳延意是一伙儿的吧,天呐,又来个为虎作伥的!”
观应根本插不上嘴,傅宣华和许观容一样,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好在许观知将她拉到身旁,“宣华,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说,她是我的三妹妹观应。”
傅宣华绕到观应的身旁,一听她的名字,脸上立刻绽开笑容,钩住她的臂膀,“观应妹妹,原来你长这样子,忽然能够明白母亲为什么每次说到永安长公主,都说她容姿不凡了,你很像你的母亲吧!”
永安长公主已薨逝多年,她无意要惹起观应的伤心事,见观应眉心微蹙,立马转移话题,“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这场游园会可是为你办的,萧玉润柳延意她俩肯定不敢挑起事端。等阿婉来了,我们四对二!”
观应瞧傅宣华一副得意洋洋,志在必得的样子,险些觉得自己不是去赴宴,而是要去与人决斗,看来傅宣华同她们应该不止落水一桩仇怨。
许观知又是个没脾气的温吞人,上回亲眼看着傅宣华落水,又不敢惹出事端,只能赶忙寻人将她从池里捞出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宣华,你又要和她们吵架么?”
“那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得先拉帮手吗,观应妹妹,你会打架吗?”傅宣华跑快几步,回头仔细端详观应,观应不仅身高比她矮了半个头,比许观知还要柔弱的样子,摇了摇头,又说,“看你手无缚鸡之力,没事,到时候如果她俩找茬,你们拽住柳延意,我去对付萧玉润。”
她安排得明明白白,观应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不解地问她“不是说庆国公世子、柳二公子和崔四公子也要来吗?她们还会当着男宾闹事吗?”
一提到崔四公子,傅宣华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她们可不管男宾女眷,上回当着檀哥的面推我下水,哎呀你都不知道那天可气死我了!柳延意那个臭丫头再喜欢檀哥也没用,我与檀哥已定了亲,她也就会耍这种小手段出气。”
原来是拈酸吃醋带出来的一段事故,秋兰竟然没把这件事告诉她,观应听得很是震惊,又问,“前几日我在平阳侯府中见过郡主,言谈举止是有些霸道蛮横,但也不像能做出推人下水的事情,她与你无仇无怨,怎么会帮着柳延意欺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