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吖宝贝们,好久不见(礼貌脸)感谢在2023-09-04 23:22:23~2023-12-25 01:0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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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室藏在闹市之中,从一条很深的老胡同进去,红漆院门上着一把褪色的铁锁,门前的积雪融得干净,幽幽的腊梅香从院墙里飘出来。
她双手插在外套兜里,仰头看冒出墙的腊梅枝,青天日光正大地落到她脸上,晃得人恍惚。
顾长珏打开大门,揽过她的肩膀往里走,到腊梅树下时,抬手折一枝,交到她手里,细小的黑虫黄柔柔的花蕊中钻出。
“檀香梅适合在花期之前杀虫。”阮画京吹掉手背上的小黑虫,将花朵凑到他眼前。
“明年你提醒提醒我。”顾长珏笑了笑。
阮画京凝着他的脸,目光停滞,随后跟着笑笑,将梅枝放进包里。她走进里屋,环顾四周,一张巨大的修复台旁架着一堵工具墙,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摆设。
顾长珏把唯一的硬木椅子搬到她跟前,转身靠在修复台上,阮画京没有坐下,只是拍拍冰凉的椅背,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站。
“怎么样?”顾长珏侧过脸,笑眯着眼看她,指腹轻蹭她的耳缘。
阮画京环抱双臂,仰望头顶的横梁,“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地段,还有这么——清廉的地方,连冷板凳都只有一把。”
时常被她的说话艺术逗笑,他覆上她的后颈捏一捏,阮画京顺着力靠到他身上,顾长珏拢住她披散的发,说:“真是委屈你了。”
原本是阴阳怪气的惯用句式,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当真有满含歉意的意味,阮画京指着对面的空旷处,没脸没皮地应承:“那儿靠墙的地方,放把沙发正合适。”
顾长珏轻轻吻她的眼皮,说:“沙发最好是懒人沙发,旁边最好搭一个矮柜,矮柜上最好放一瓶烈酒和一只Iittala的酒杯。”
阮画京把脸藏进他的颈窝,像是逃避,又像是靠近,“一把普通的沙发就好。”
一把能容下你我的普通沙发。
再放一张普通的茶几。
上面放一瓶什么酒都好,没有酒也还凑合。
唯不可缺的是两只杯子,无关品牌,只在成双。
顾长珏点点头,“好。”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紧到骨头都在发痛。
他们自然而然地聊起从前,顾长珏聊自己是如何接触到珠宝修复,是如何地钟情于这一门手艺,在这座繁华且嘈杂的城中,这一方隐秘落魄的小院又如何承接着他的坚持。
“为什么人想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就这么难?”阮画京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感慨。
“因为存在阻碍,我们的追求和坚持才显得更可贵。”
她抬头看顾长珏,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之间含着某种希翼,她说:“我以为,爸妈会很支持你的爱好。”
顾长珏笑一声,目光落到窗棂上阳光,“爱好他们倒是支持的,但我当初最疯狂的时候,好比铁了心要出家的贾宝玉。”
“哦?”阮画京听故事的情绪高涨起来,她和顾长珏相处这么久,他的性子一直是徐徐不急的,她还真有点想知道他发起疯来的样子。
“我念书念到一半跑回国拜师,还把手里的余钱全捐给了文物保护中心;学了手艺之后,又整天关在修复室,对公司的事儿撂担子,还把身体搞垮了。爸怕家业毁我手里,妈怕我把健康折了,他们找我谈话,我还扬言要为古珠宝修复和文物保护事业奋斗终身。”顾长珏眼梢嘴角的笑混合着自豪和自嘲,像在缅怀年少时冲动的赤诚。
“大富大贵的家庭,不怕子孙是庸人,就怕子孙是圣人。”阮画京咧着嘴笑出声。
“后来,大哥又来开导我……”顾长珏顿住声好一会儿,“我也就死了心。”
“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阮画京问。
“听人劝,吃饱饭。” 顾长珏故意逗她。
敷衍的回答。
阮画京吊梢起眉眼,直直地盯着他看。
他淡笑着摸摸她的脸,“当时沈顾两家有意联姻,沈无瑕想嫁我,大哥知道我的难处,和我谈了条件,他愿意代我与沈家联姻,前提是我要回归家业。”
顾长珂是顾氏瞩目的继承人,相比年轻气盛的顾长珏,沈家肯定更中意他,在商业利益面前,自家女儿的幸福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