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留下“怎么把它给忘了。”的喃喃声,于风中回荡。再不见那抹青绿。
“呵。”
“本还以为是个知礼的,没想到如此毛躁。啧啧,再看这宅子冷清的,竟连个使人都不愿多请。”
人消失了,张氏又话起了风凉。
钱氏却再也忍不住了,“我敬前辈这张巧嘴,能灿莲生万万朵。可言至于此,后辈免不了要提醒上前辈几句,福生有兆,祸来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蚁孔溃河,淄穴倾山。病从口入,祸——”
“从口出。”
“不妄议主家是非,是咱们做这行的本分。太史小娘子为人爽朗率真,宅中从简亦是俭德。”
“此番倒是前辈僭越了。”
这些话正是戳中张氏的痛点。她质问道:“如意斋的?你是在教训我?这门亲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开始认起主子来了?”
张氏如此喋喋不休。
钱氏装作无辜盯着张氏看了半天,最后竟只答了句:“后辈,不敢。”便将两眼一闭不再与之争辩。
前院的战事戛然而止。
内院里,太史筝一手抱着白菜,一手拎着菜刀刚行至回廊转角,就被蹲守在暮春亭的太史正疆逮了个正着,“筝,别走。爹在这儿——过来。”
“您不去厨房,在这儿做甚?”隔着亭前芳菲树,太史筝遥遥相问。
太史正疆笑着从亭中走来,“爹等你啊。厨房的肉,爹用小火炖着,一时半会耽误不了。筝,快跟爹说说,你觉得这崔家怎么样?觉得这崔二郎如何?”
怎么样?媒人的话能信几分?
真假难辨,如何评判?
太史筝不禁反问:“爹中意了?”
“是不错。”太史正疆自顾自接去刀与白菜。
可当他不经意对上闺女那意味深长的眼眸,赶忙改了口,“唉!?爹中意有何用?我们筝看得上才好,只要我们筝看得上,哪怕是个穷酸书生,爹也认。”
老爹的话就像颗定心丸。
太史筝面色一变,撒起了娇,“嘿嘿,爹真好。”
太史正疆听了这话虽心里热乎,面上却拿刀背抵着闺女嫌弃道:“少来,你追过来绝不是给我送东西这么简单。臭丫头,要做什么快去。别一直晾着人家,让人挑了错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爹我虽不在乎什么脸面,却也知道规矩。”
“是~”太史筝俯身一拜,“那我去咯!爹,晚上的炖肉别忘了加索粉。”
太史正疆笑着摇摇头,刚准备抬脚离开却又高声唤道:“筝,等等——”太史筝循声回眸,太史正疆三两步上前,“喏,草帖收好,别弄丢了。”
“谢谢爹。”
太史筝握着草帖,俩人最后相视一眼,在转角处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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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太史筝孤身去到她的告春苑,趴在案上一口气写了四张一模一样的纸条:“急急急,清平坊平康伯爵府崔家长房二郎崔植筠上门说亲。知情者速带消息至吾宅,探讨一二,感激不尽。”
落款处那只黑成团的燕子,看得出太史筝的匆忙。
她仔细着来到鸽笼前,将纸条与信鸽一同放飞。望着信鸽四散而去,太史筝满心欢喜地抱拳祈愿。
“圣人保佑,母亲保佑,菩萨保佑。我敬爱的挚友们,速来!”
可这祈愿才刚落地。
只听咚咚咚,三声叩门声作。
告春苑临近的侧门外啊,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