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停住脚步,低头看向那玄色衣裳的男子。
玄色衣裳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心平气和道:“你日日来听我弹琴,无事可做?”
“不对不对,听你弹琴也是件大事。”
“随你。”那玄色衣裳的男子,拨弄琴弦,淡然开口。
随即台上落下层层薄纱,灯光中二人的身影渐渐模糊。
“这老板唬人的吧,哪个是鲛人?”
“看不明白,看不明白。”
“我猜是那白衣男子。”
等待的时间一群观众又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不一会薄纱又缓缓上升,只见那白衣男子面容尽毁,带着一白纱斗笠,随着风浮动,那丑陋的面孔忽隐忽现。
他不再似方才那般生气,像个木偶坐在玄色衣裳的男子身边。
“今日为何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玄色衣裳的男子淡然开口。
“无事。”白衣男子声线沙哑,也不似方才那般动听。
他往酒杯中斟酒,一杯一杯的递给玄色衣裳的男子。
玄色衣裳的男子眉头微皱,一脸探究的看向他,但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杯酒。
很快玄色衣衫的男子醉的不省人事,白衣男子从桌底掏出一把匕首,双手握住抖成筛子。
“轩少,你是鲛人定有法子恢复容貌,但我只是一届凡人……你不要怪我。”说着背对着观众,挥舞着匕首在那玄色衣裳的男子脸上比划。
忽然,一群人架着马朝着台子这边奔来。
马上的人手中挥舞着鞭子,随意抽的血两侧未能及时离开的百姓。
他嘴里大喝着:“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
人群传来阵阵惊呼声,沈翎拉着林之亦快步奔向一侧。
逃窜的人群拥挤,走的时候要硬生生把二人拆开,沈翎用力一撞,一只手紧紧搂住林之亦的腰身,牵扯中方才刚刚包好的伤口此刻又皲裂了,丝丝鲜血从丝巾里渗出来。
沈翎快速的瞥了一眼,随即松开搂住她腰身的手,而是改为用手腕用力将她勾住,不让自己渗血的手碰到她。
林之亦察觉异样,也朝那受伤的手看去,嘴唇蠕动,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任由着他将自己带出去。
很快一群官兵就把戏台子围了起来。
那布衣老者从后台走出来,佝偻着身子,冲着来人点头哈腰:“不知官爷前来所为何事?”
为首的官兵瞥了一眼弯着身子的老者,又看了一眼在台上站着的一黑一白的男子,挥了挥手中的鞭子,喝到:“砸了这戏台子。”
鞭子打在了老者的双脚旁,老者惊慌失措的后退两步,随即迅速跪下,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声音颤抖:“官爷,我们就靠这个吃饭,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那为首的官兵朝那老者的头部踢了一脚,嘲讽道:“就你们这个破玩意能挣多少钱。”
老者吃痛在地上蜷缩痛呼。
说完,抬起手挥了挥,身后的官兵得令,冲上戏台子,把上面的东西全都丢下台子。
“简直欺人太甚。”沈翎看着那人,握紧拳头。
想不到大靖还有如此嚣张跋扈的官兵。
沈翎身子正要上前,被林之亦一把拉住:“他们是官府的人,李衡也在幽州,待在这里别去。”
林之亦知道他一直不想跟朝堂之事扯上关系,而且李衡也在幽州,若是沈翎出面,只怕是会惊动上面的人。
沈翎猛然回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林之亦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借着轻功,飞到了戏台子上面。
铆足了劲朝着趾高气昂那人的后腰踹了一脚。
那人踉跄几步,扶着腰吃痛骂街:“哪个不要命的……”
看到来人面容姣好,他硬生生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眼神轻浮打量:“原来是个小娘子……”
“你们这些骑高马的欺负手无寸铁的老者算什么回事。”林之亦双手背在身后,扬起头同那为首的人喝到。
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声讨论。
“就是啊……”
“这不是欺负老百姓嘛。”
“这种人也配当官。”
那人目光狠厉的扫向四周,随即又是一片寂静。
……
看向林之亦时又一改态度:“小娘子不知,他们这个戏班子搭在这里不是挡路嘛,我们也是按上头的指示行事。”
林之亦冷笑嘲讽:“原来只是条狗,怪不得这么趾高气昂。”
“你……”那人神色一变,阴恻恻的盯着林之亦上下打量。
脚下有块断裂的木头,林之亦用力一踢,那木头正中那人的侧腰,他吃痛的轻呼一声:“小娘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今天这事我还真是管定了。”林之亦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