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腹这种事情,就算毫无顾忌,利索干脆地死,又怎么能证明忠君呢。
如果是不正确的命令,残暴的主君,也要毫无异议地去听从吗?
桂觉得这不是自己要的武士道。
像是本来纯正的东西掺杂了领导阶层的统治思想。
要是同那孩子一样……
桂小太郎看着明明是上课时期却挂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夏彦,内心泛起空虚的涟漪。
况且武士道虽然讲究义、仁、勇、礼、诚、名誉、忠义等德目,但实际上在这里学习的武士孩子们却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不如说他们自私又残忍。
这样便觉得自己身处这个满是虚伪的课堂,是在空耗光阴。
夏彦看了一会儿,确定一堆歪瓜裂枣里那个端正清秀的高马尾孩子是这次的任务目标桂小太郎。
果然成大事者小时便已经与他人有所区分,整个教室二十几个人只有高杉和桂发现了他。
夏彦听见那个教训自己的地中海老师好像叫自己的名字,警觉地关上门蹿了回去。
眉头皱地能夹死一只苍蝇的讲师走出来发现那个愚笨的孩子确实老老实实站在走廊上。
“铃村,刚才我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夏彦装作木楞的样子看过去:“您在叫我吗?”
讲师的表情变得臭而讥讽,他似乎因为知道这孩子不会感觉到就释放自己的恶意:“铃村家有你这样的孩子,真是倒霉,你迟早会因为自己的愚笨倒大霉吧。”
啊,有这种老师,又怎么能盼望这里的学生有什么仁、礼、诚呢?
“……是啊,总会有人因为他的愚蠢而付出代价。”夏彦对着这位讲师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
明明是相当无害的模样,却因为那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你那是什么意思?”讲师阴晴不定的问。
夏彦嘴角的弧度淡了淡:“连这都不明白,究竟谁才是愚蠢的人呢?”
铃村家的笨小孩,今天居然顶撞了老师,还在武馆大出威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木讷的小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对于铃村家来讲无疑是好事。
因为出言不逊,夏彦被留下来做整个学校的打扫。
桂小太郎走到勤勉擦地的夏彦面前,打量着第一次注意到的孩子。
黑色的有些发卷的短头发,金色的眼睛,下垂眼看起来很乖,小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可爱。
眼睛很灵动,不像是传闻的那样。
“为什么被罚了?”
“因为老师说我是笨蛋。”
这其中的联系根本没有逻辑,也不知道夏彦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桂盘腿坐下来问:“他说你就听吗?”
夏彦从他的话中窥探到这位未来大将的意思,果然对方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想法了。
“因为如果不做,吃亏的只能是我。”
“……是呢,也许会和高杉一样被吊在树上不许吃饭吧。”
“你说谁被吊在树上啊?”高杉走出来,环着手臂小脸冷峻,“只是被罚了而已。”
反正就是不承认那是丢脸的行为。
“原来我之前看到的大型吊死鬼是高杉吗?”吊死鬼是一种白白胖胖会吐丝把自己吊在空中的虫子。
“哈?”高杉绿松石一样的眼睛里划过不忿,“你这种鼻涕虫有什么资格说我。”
鼻涕虫,就是蛞蝓,没有脑子。
“喂,铃村,听说你今天下午全打赢了?”高杉也在夏彦旁边坐下,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像是在开小会一样。
“啊,今天状态很好。”夏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其他人太弱了。”
他辅佐过宇智波,当过特级咒术师,过往的高武力世界也数不胜数,刀术技巧也是很顶尖的,今天下午打几个萝卜头一成技巧都用不到。
“和我比一次。”高杉道。
“会被揍哦,高杉。”夏彦好心提醒。
“比了才知道!”好胜心很强的紫发猫猫如同炸毛了一样,拉着夏彦就要去演武场。
“不行,我还没做完打扫。”夏彦一屁股坐回去,他笑嘻嘻地说,“做完才能去,不过那时候估计也天黑了吧。”
高杉注视了一会儿,哼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帮你打扫的话吗?反正将来有的是机会和你打。”
说完大少爷姿态地走了。
小时候就不好糊弄啊。
夏彦心里感叹了一句,转头发现桂正拿着抹布在拧水。
“?”
桂将抹布放在地上,像是注意到夏彦的疑惑道:“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做,会很晚回家,这样就会错过晚饭时间吧。”
他的表情很平静自然,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