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感谢他没有给拉文克劳扣分吗?”我绝望地说。
黛拉正靠在我身旁看着一本插图书。她翻过一页,说:“不是你的错,任谁都看得出来斯内普就是在针对你。”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斯内普从来都只针对格兰芬多,什么时候他的爱好变成关我禁闭啦?我把头埋进两臂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梅林啊,我真的不想再处理鼻涕虫或者蟾蜍内脏了,”我痛苦地闭上眼,愤愤回忆起上次禁闭,“更何况他从来不给我发工资。黛拉,我恨打白工。”
从斯内普接手负责我的魔力小问题开始,我在魔药课上屡屡得O的“小诀窍”就彻底无所遁形了。我一跃成为除斯莱特林和哈利波特外他最关注的学生,每个月内必被他以各种理由关一次禁闭,作业再也没有得过O。
说实在的,我怀疑作为一个魔药大师,他年轻时定然也不会循规蹈矩。说不定他老人家当年比我还狂放呢?
青铜色和蓝色交织的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让人有点昏昏欲睡。我结束了抱怨,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着手中的麻瓜研究论文。
直到一个银白色头发的低年级女生梦游般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余光中,我注意到她光着脚。
“嘿,等一下!”我和黛拉对视一眼,叫住她。“你的鞋呢?”
“我叫卢娜。”她答非所问。我猜她是被冻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卢娜,你可以叫我玛丽,她是黛拉。”我叹了口气,“亲爱的,你的鞋呢?”
她轻快地说:“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了。我认为是弯角鼾兽干的,正打算去找它们呢。”
好吧。在拉文克劳,要学会先接受而不是先质疑。我掏出魔杖,用沙发上的抱枕变成了一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不出意外,它能撑到明天早上。
“噢。”她高兴地穿上了,“谢谢你,玛丽!我喜欢兔子!”
我看了一眼她头发上的胡萝卜发卡:“不必客气。”
将小卢娜送回她的寝室之后,我和黛拉又聊起了圣诞礼物。
她把留音魔法和水晶球结合在一起的主意启发了我。麻瓜世界里有一种叫电视的东西,能将影像和声音重复播放。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类似的小道具,把使用者面对的影像和声音记录下来,之后反复播放。
黛拉赞同了我的想法,而后非常感动地感谢了我送她的那盆冰棱花。那是我借着给斯普劳特教授打工的机会,偷偷用多余的花种在第七温室的一角栽培的。她一直想要一盆,但花种很难买到。
然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告诉我:“泰瑞送了我一朵永生玫瑰。”
“噢。”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随即我猛地扭头看她。
暖橙色的火光下,黛拉白皙的脸庞泛起淡淡的红晕。她拢了拢齐肩的金发,靛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我送了他袖珍向日葵,我没想到他——”她害羞地说,“——玫瑰很漂亮……我是说——他在信里约我这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
泰瑞·布特是我们同年级的一个男生。从上学期起,由于草药课和神奇动物保护课,他和黛拉成为了朋友,一度让我有些嫉妒。但最终,我还是接受了黛拉和他在某些方面比我更合拍的事实。
然后现在,我可爱的黛拉马上就要和这个小伙子坠入爱河。
她紧张地观察我的脸色,问:“玛丽,我不知道,或许我们还是应该像以前一样一起行动?”
“不。”我很受感动,但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尽管约会,不用管我。”
“约会”这个词似乎让黛拉更加害羞了。她不确定地问:“你喜欢泰瑞,对吗?”
“他是个好男孩儿,黛拉,”我握着她柔软的手,“别管我喜不喜欢他,只要你开心就好。但如果你想知道,是的,我还挺喜欢他的,作为朋友。”
我继续煞有其事地说:“所以,不必担心你的好朋友和男友发生冲突,黛拉·史密斯小姐。你已经十四岁啦,是时候开始了解一些大人社会的事情了,比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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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四就到了。
晚上七点五十九分,我准时出现在斯内普的地窖门口。我抬手敲了敲门:“斯内普教授,我是玛格丽特·杨。”
无人应答。我试探性地走进了办公室,一股浓重奇异的药水味道伴随着缭绕的烟雾扑面而来。
他显然正忙着,工作区里起码有三个坩埚正在冒烟。办公桌前架起了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案板和药材。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地吩咐:“桌上的乌头,切块。”
我顺从地走过去开始操作。又听他着重强调:“切块,杨小姐。不要让我看到除块状乌头以外的形态。”
“是的,教授。”我咬着牙说。
乌头虽然有剧毒,但总比黏糊糊恶